從我被領養回家開始,我就能看到每個人頭頂漂浮著一串數字。
最開始,我並不知道那有什麼意義,也沒有時間去思考。
因為養父養母喝罵催著讓我跪著擦地板,義姐把我當狗一樣鞭笞著取樂。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鄰居老爺爺頭上數字清零後就去世了,我才明白那串數字的意義。
......
“裝什麼死?小雜·種,老娘供你吃穿是讓你幹活的,誰準你在這裝死偷懶?”
一瓢冷水突然潑在我頭上把我澆醒了。
我冷的蜷縮在角落,額頭發燙、腦袋發暈,身體不斷顫抖著,渾身上下使不上力氣了。
“你踏馬的,讓你拖個地,你死地上了?給你說了每天早上六點前,老娘要看到地板擦亮。”
我忍著病痛,睜開模糊的雙眼,看到潑水的人,那熟悉的三白眼,是收養我的養母,張莉。
身後不遠處,我的養父林建斌也冷著臉緩緩走了過來。
我看著他的腳步,頓時一陣心悸。
每次他這樣,我都會被踹個半死。
我連忙護著肚子跪起來,“我,我......我飯做好了,爸,你們先吃飯吧,地我馬上就擦好。”
我想著養父昨天說了想喝魚湯,於是我淩晨就起來熬了魚湯,端出來他一高興肯定不會被打了。
但是林建斌卻冷眼看了過來:“懶成什麼樣了,還做飯?你在夢裏做的飯?”
“要不是我女兒起來熬了魚湯,我們一大家子就隻能喝西北風了!”
看著林秋韻從廚房小心翼翼地端出了我熬魚湯用的砂鍋,我直接怔在了原地。
那明明是我拿著賣廢品攢下來的錢,昨天晚上去市場買的鯽魚!
我淩晨辛辛苦苦起來熬的魚湯,就想讓養父對我改觀,以後能活的像個人一樣,不用再蹲在角落像狗一樣吃殘羹剩飯了。
為什麼變成林秋韻做的了?
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她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憑什麼她一句話就變成她的了?
我囁嚅著伸出手指著砂鍋說道:“爸......那是我做的......”
然而林建斌一腳就把我本就搖晃的身子踹倒:“什麼東西,老子說了你不準喊我爸!你就是來我家當奴才的命,你哪來的資格跟老子攀關係?”
“還你做的?真什麼人生什麼東西,跟你爸媽一個賤樣,張嘴就來!你但凡有我女兒秋韻一半懂事,老子都懶得教訓你!”
林秋韻嘟著嘴把她貼了精致美甲片的手伸了出來,一副委屈的樣子:“爸~我手都燙紅了,你看,我起這麼早做飯,黑眼圈都出來了。”
林建斌轉頭看去立馬笑著拉過她的手,“乖女兒太懂事了,爸今天獎勵你點零花錢,出去跟朋友好好玩玩放鬆一下。”
說罷,便毫不猶豫直接轉賬過去了一千塊。
我看著林秋韻得意洋洋地偷偷瞥了我一眼。
仿佛在證實她曾經對我說過的那句話:你就是條我們林家的狗,我心情好想起來就給你口骨頭,心情不好,隻能挨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