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沒欺辱月兒,她還能自己摔在地上不成?
“月兒心思良善,但這不是你肆意欺辱她的理由。
“孤這段時間是有些忽略你了,但你心裏有氣,也不該對月兒撒。
“畢竟就連你現在的儲妃之位,原本都該是月兒的。”
我氣笑了。
我是蕭豐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妻。
他還是普通皇子那會兒,是我父親給他讓軍功,讓他從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
是我阿兄坐鎮朝堂,幫他鏟除異己。
可以說他蕭豐能當上太子,有一半都是我沈家的功勞。
到頭來,我的儲妃之位,卻成了“本該屬於江照月的位置”。
蕭豐還在說著,“孤是看在相伴六載的份上,才沒讓你給她讓位。
“沈瑤,你該知足。”
實在太聒噪了,吵得我頭疼。
我轉身擺手,正準備叫小桃恭送太子。
卻不想一陣天旋地轉,直接暈了過去。
我再醒來時,蕭豐正守在我床邊。
見我轉醒,他接過侍從手裏藥碗,欲喂給我。
我偏頭躲過。
蕭豐歎道,“孤知你厭苦,每次喝藥都跟要命似的。但人病了,總是要用藥才能好的快些。”
我略微思索了下,到底沒拿自己的身子賭氣,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
蕭豐笑了笑,收起空藥碗交給侍從,想來抓我的手,“你今日忽然暈厥,孤嚇......”
我將手收回被褥中,“左右我無事,殿下還是去找江姑娘吧。”
蕭豐動作一頓,片刻後也收回手,人卻沒走。
“你既有精神,與孤聊聊吧。”
我沉默未言,他自顧自開口。
“今日之事,月兒說她不怪你。
“待你身子好些,去和她道個歉,此事便揭過。”
我氣得頭又開始疼了。
“我和她道歉?做夢。
“今日之事真相如何,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
蕭豐目露歉疚。
“是,孤知道。
“但月兒這輩子已經吃了太多苦,孤不想讓她,於小事上也不如意。
“所以隻能委屈你了。”
他說的風輕雲淡,好似理所應當。
我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人,忽然覺得好笑,“蕭豐,你把我當什麼?”
我閉了閉眼,啞聲質問,“江照月是你失而複得的寶貝,你不舍得她吃苦。那我呢?我算什麼?
“你當初跪在我爹麵前求娶我的時候,也發過誓說要一輩子對我好,疼我敬我,絕不會讓我受委屈。
“你的一輩子就隻有六年嗎!”
身體現正虛弱,心緒波動之下竟嗆得我連咳不止。
“你走吧,你走!去找你的江照月,我不想看見你!”
許是我咳得太狼狽了,蕭豐強硬將我攬進懷裏,拍著背幫我順氣,惱怒又急切。
“就讓你道個歉而已,至於嗎。”
至於。
明明做錯事的人不是我。
明明是她先欺負到我頭上。
為何要我去低頭、去認錯?
沒這個理!
我漸漸緩過來,一把推開禁錮著我的人,冷聲道:“蕭豐,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