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漂泊江河上,一艘大船慢慢行駛,船板上時有達官顯貴走過,或指點江山般豪言壯誌,或坐擁美人共賞美景。
一間貴賓房內,連杪塵擔憂的守望著白蝶,應該再過一會就該醒來了。
“你到底是誰。”離難防備的問。
“等到丫頭醒來,這一切我都會告訴她,包括你的問題。”
是該有個了斷了,連杪塵想了一晚上,最終決定向白蝶坦白,隻希望這丫頭知到真相後不要怪他。
須臾,白蝶醒了。
當看到連杪塵時,她三分吃驚又有點驚喜。但最後還是向離難問道:“阿難,你還好吧。”
她記得昏迷的時候好像看到阿難......
離難尷尬的咳嗦一下。“主子,沒事了。”
那你呢,你怎麼又在這,白蝶的眼神飄向連杪塵,無聲的詢問著。
“我有個故事要講給你,你仔細的聽。”連杪塵低沉著嗓音,透露著點點憂傷。
她雖然搞不懂為何要講故事,卻也認真的聽著。
“從前有一個國度,裏麵的小太子自幼體弱多病。有一天小太子病入膏肓,眼見就要死了。這時來了一個高人。高人預言說小太子的病是有人在克他,以後遇到左肩蝴蝶女嬰者,速殺之,否則......小太子會萬劫不複。”
離難低頭聽著聽著忽然萬分詫異的望向白蝶。
“我是那個預言中該被殺的女嬰,”白蝶冷靜的又問:“那麼......東宋的太子是要殺了我嘛。”
虧我一直對你真心相待,原來一切的無妄之災,都是多年的蓄謀已久,這場刺殺你是否也參與其中,還是你就是主謀。
離難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悄悄的來到白蝶身邊,以防連杪塵突然發難。
“如果要殺你,早在陌府我就動手了,”他蒼白的說:“我隻想你好好的。”
說便有嫌隙滋生,不說也不可能瞞一輩子,他選擇對白蝶坦誠相待。
白蝶疲憊的躺下,心情有些複雜,“你先出去吧,我想先休息會。”
連杪塵還想賴著不走,但無奈她又躺下睡了,隻好輕聲囑咐離難好好招呼白蝶。
“阿難,宮裏我們現在回不去了。”人剛一走,白蝶就起來道。
東宋的皇上如果知道她沒死,一定還會派死侍過來刺殺她,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宮裏實在是不安全。
“主子?”
“我們去東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幼被保護的公主,如果遭受刺殺,肯定是要回宮尋求保護,可她偏偏不。
反其道而行之,往往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那我們和連杪塵同路?”
白蝶點點頭,雖然刺殺她的是東宋的人,但這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有種直覺,連杪塵不會傷害她。
那好吧,離難有些神情暗淡的退出她的房間,正好碰上了在外麵等候許久的連杪塵。
“她睡下了?”連杪塵問道。
離難不說話,隻是守在門口。
“讓我進去看你家主子一眼。”他想要硬闖,可又被離難攔了下來。
離難冷冷的看著前方,難得的蹦出一句話,“休息勿擾。”
早知道就隻把丫頭救著好了,離難扔給那個斷袖的陌九,實在是悔不當初。
......分割線......
昔日熱鬧非凡的華陽殿,因為它主子的離去,現在也是冷冷清清。
白禹拿起微黃的銅鏡,似乎還在尋找蝶兒的身影,七歲給這丫頭的禮物,竟然還留著。
“皇上,南小將軍來了。”王公公輕聲道。
他精神一振,又恢複了朝堂上樣子,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
“皇上,臣辦事不利,本來在鄢都曾發現公主的蹤跡,但還是去晚了一步,人已經不知去向。”
蝶兒,想做什麼。白禹撫摸著銅鏡,麵容沉重。
忽然,他指尖一抖。
“雲城,你辛苦了,這些日子終於把公主尋了回來。”
南雲城莫名其妙,皇上是不是聽錯了,剛要解釋,白禹直接走下來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記住,公主已經找回來了。”
王公公也上前擠眉弄眼,南雲城心裏領會。順勢說道:“公主已經找回,臣先行告退。”
“王福康,附耳過來。”
白禹對著他嘀咕了幾句,隻見他臉色越發的沉重,似乎是有什麼大事。
“皇上放心,人今天晚上就給您找來,絕對不會耽誤第二天的事情。”
既然有些人不太平,那麼就讓這場水渾濁起來,也好讓他早做打算。
第二天。
早前用來做生辰宴會的永壽宮中,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姬素守和南宮簫互看一眼,不知白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片刻,白禹領著一個帶麵紗的女子走了進來,看那身影和白蝶像極了。
“南楚陛下,這位是......”姬素守有點不確定。
白禹嗬嗬一笑,“多虧了南小將軍的搜尋,朕才能這麼快和蝶兒團聚。”
白蝶找到了?南宮簫疑惑了起來。
蒼遙烽認真的盯了好久,拋出了眾人心中的疑問:“這怎麼還帶上麵紗了。”
“本公主在遇刺途中不小心傷了臉,現在傷還沒有痊愈,實在是不願讓各位瞧見。”
一直站在旁邊的白蝶此時淡淡的開口,身上一股生冷之氣若有若無的透出。
他撓撓頭,聲音還是白蝶的聲音,怎麼語氣冷淡了這麼多,是不是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恭喜陛下,找回公主。”姬素守立刻道喜。
一時間恭賀之聲不絕於耳,但隻有一個人沒有說話,她就是褚凡夢。
雖然這人身材樣貌有八分像,但是那一言一行又和平日裏的白蝶有些出處,所以她敢斷定,這人一定不是白蝶。
皇上弄這個假公主來,意欲何為。
其實分不清狀況的還有南宮簫,好不容易撐到了宴會結束,她便偷偷的來到了西涼驛站。
姬素守似乎早就知道她會來,還準備好了桃花酒。
“這酒甘甜,喝上一口恍入桃花林,與世隔絕、怡然自得。”
南宮簫沒這個雅興,把酒杯一擲,桃花酒撒出大半,實在是可惜。
“今日那公主你覺得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他不過是想引出幕後黑手。”他撿起酒杯,“那真蝴蝶早就隨著鄢都的客船飛走了。”
這酒不錯,可帶幾壇回西涼。
南宮簫拿過他手中的酒杯,聞了聞,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不會讓她飛走的。”
姬素守一下子清醒不少,默默的看著她,不忍又無奈。
“南宮,這事讓我派人去吧,你不要......”
“不要卷入其中?”南宮簫好笑的說道:“姬素守沒有這一次,還有下一次,我們誰都不可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