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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問骨美人問骨
不識非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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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四國並列而來,大戰少有發生,也就偶爾兩國的邊境處有劫匪鬧事,這天下也還算太平。

十七年後,南楚境內。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弘文館裏,三人正聽著老先生講課,其中兩位皇子聽得倒是認真,那機靈的小公主可就心不在焉了些。

白蝶一身絳紗複裙,頭上略帶頭飾,精致的小圓臉噙著笑,整個人美的如同陽春三月的桃花,芳菲爛漫、嫵媚鮮麗,活生生的讓人移不開眼。

老先生看著她搖了搖頭把書卷合上,“小公主。”

“啊,什麼?”白蝶微愣。

“你來背一下方才《詩經》中的內容。”

糟糕,神遊又被這老夫子抓住了,白蝶望了望右前方的太子白函夏,可憐巴巴的。

“哼,有本事走神,沒本事背書,”還未等白函夏出聲提示,右後方的二皇子白翊天便陰陽怪氣的嘲諷著。

白蝶臉色漲得微紅,定了定心神,對著先生淺淺一拜,“我雖背不出來,但是卻知這篇《詩經》講的是像太子哥哥一樣的君子之人。”

老先生捋了捋胡須目光炯炯的說道:“小公主,說得不算錯,不過,太子殿下不僅是君子,而更加是儲君。”

白函夏起身迎上老先生的眼神,理了理衣衫,作揖道:“本宮,必不忘先生所言,一言一行皆為儲君之風。”

白蝶小臉一樂,又添兩朵飛霞,而白翊天則嫉妒瞥一眼白函夏不再說話,緊攢著墨色的衣袍,將繡口鏤空著的薔薇花弄皺了不少。

她鬆了口氣,還好蒙混過關,否則老夫子告到父皇那裏,她又要挨嘮叨了。

夕陽醉染蒼穹,花園內迎春花也度上一層金黃,不知不覺中,竟又過了一天。

伸了伸懶腰,白蝶望向自己身後的烏衣青年,筆直修長的立在不遠處,抱著魚腸劍,冷酷的表情萬年不變,淺短頭發簡單的束起,幹淨利落,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寒光陣陣。

“阿難,過來坐著休息會吧。”

離難一動不動,稍微張了張嘴,“主子,小人不累。”

白蝶撇撇嘴,硬是把人拖到座椅上來,一同坐下。這個人從小到大就是這樣,整個人呆的和根木頭一樣,也不會偷懶。

而就在此時,一個小宦官從外麵過來,“太子殿下,公主,皇上在書房召兩位過去一同用膳。”

“退下吧,”白函夏轉個身無意問了句,“二弟,你可要一同前往。”

白翊天強壓著怒氣,“皇兄去吧,我還要陪母妃,就不過去了。”

“如此,皇兄就先告辭了。”白函夏故作可惜的樣子。

留在原地的白翊天陰狠的看著他們的身影,不就是和父皇一同用膳嘛,神氣什麼,在他麵前耀武揚威,早晚有一天把你從太子的寶座拉下來!

出了弘文館,白函夏微微嚴肅的對著白蝶囑咐著,“以後你可要好好聽夫子講課。”

白蝶一眨眼,親昵的挽著白函夏的胳膊說:“我又不是太子哥哥,學那些幹嘛,還不如放我出宮去玩樂一天。”

她對那些四書五經、琴棋書畫,實在是沒多大的興趣,屬實是無聊了些,若是有這功夫倒不如讓她出去見見世麵,看看外麵的風土人情。

白函夏無奈的摸著她的頭,“出宮就不要想了,上次你偷溜出去,害得父皇多擔心。”

白蝶悶悶的點了下頭,低頭看著白函夏腰間的令牌,眼睛一轉,心中又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約摸又過了半刻鐘的樣子,兩人到了書房。

“兒臣,拜見父皇。”

“起來吧,趕快過來用膳。”白禹對著白蝶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

整個西楚都知道皇帝陛下對這個女兒可謂盛寵,如今一見果然不假,連太子在她麵前也隻有靠邊坐的份。

而另一邊,白翊天自從到了德妃寢宮就一直陰沉著臉色。

他越想越生氣,當今皇上一共有三個孩子,憑什麼他們兩個都能得到恩寵,而自己就是被遺棄的那個。

“翊天,可是有什麼心事。”

白翊天擦了擦嘴角,連忙否認掉,“母妃,兒臣沒有什麼事。”

德妃將手中的碗筷放下,“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母妃要你牢記住一句話,隱忍到最後方能成功,現在不要看某些人光鮮亮麗,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兒臣謹記。”

皇兄,路還長著,這皇權霸業,我們兩個慢慢來奪。

半個時辰後,白蝶和太子從書房出來,已經接近黃昏時分,天色有些昏暗。

“皇兄,蝶兒先回華陽殿,就先在這裏告辭了。”白蝶緊挨著他,私底下一隻手快速閃過。

白函夏點點頭,帶著一眾宮人回了東宮,完全沒有發覺少了什麼。

確認人全部都離開後,白蝶偷偷的從袖子底下伸出手來,太子的出宮令牌赫然就在上麵。

太子哥哥,既然你們不想我出去那我隻好自己偷摸的走了。

白蝶拿著令牌狡黠一笑,滿心計劃著出宮遊玩,一個沒注意手中的令牌被身後的離難奪了過去。

“阿難、將令牌還來。”

“主子,出宮危險。”離難抱著長劍,冰冷的臉龐萬年不變。

離難怎麼和父皇,皇兄們一個德行,白蝶瞥了眼令牌,硬搶是不行的了,打又打不過,隻能采取懷柔政策了。

白蝶水汪汪的看著他,帶著幾分委屈,“我知道出宮危險,可這不是一切有你嗎?”

她自幼便調皮,所以父皇選了這麼個侍衛。雖說一開始見到離難的時候,她不相信如此瘦弱的人怎麼保護她,但現在看來有他在身邊,出宮都有了借口。

離難少有的皺起眉頭,這話好似也沒錯,可總感覺怪怪的。

“現在已經到傍晚時分了,若再不出去就晚了。”白蝶看著他搖擺不定的樣子,幹脆上前催促著。

離難拗不過她,把劍往懷中一抱,“主子,第二天早上一定要回來。”

“一言為定,走吧。”

白蝶表麵答應著,心裏卻是另一個想法,先出去了再說,至於回不回來,那便是另一件事情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宮中掌燈的宮女慢慢將宮燈點明。

白蝶和離難穿著兩件太監服偷偷的從宮中側門出去,看守的禁衛軍看到是太子的令牌,也不敢多加阻攔,恭敬的把兩人送了出去。

另一頭在宮外最大的煙柳之地倚樓閣旁邊,兩個男子靜靜的站立在一邊。

在外邊老媽子看到二人穿的價值不菲,氣質卓然,忍不住的上前拉客,“兩位公子,倚樓閣是全京城最大的煙花場所了,兩位還杵在外麵幹嘛,趕快進來啊。”

好濃的香粉味,連杪塵忍不住皺著眉頭,向一邊的羽風問,“確定是這裏?”

“公子錯不了。”

煙花柳巷之處,向來人多口雜,這裏作為情報處確實可行,連杪塵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帶著羽風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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