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江瓷心裏也是不願意去吃這鴻門宴的。

葉浮世在江瓷耳邊低語，他本就是錦州過來的，對這裏的事情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江瓷隨著他來到一邊去後，確認其他人聽不見他才開口道：“卑職聽聞李員外祖上是錦州人，因為一些舊事被當時的知府驅逐，並且還抄了他的宅子。但後來李員外般到了樂安縣，竟然在一年內東山再起，成就現在的家業。”

“那你的意思，他現在聯絡本官，是想讓本官替他美言幾句好回去？”江瓷拋出疑問，應該並非單純的隻是想要這般。

上任縣令是個貪官，隻要是給之錢財便能辦成許多事，若隻是因為這個，豈不是早就打通了人脈回到了錦州。

葉浮世繼續道：“卑職還知道，目前李員外的女兒在錦州知府做小妾。”

知府的小妾，那便更說明了不是想要回到錦州，不然他的女兒一定是有辦法的，真不知道這李員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葉浮世的話江瓷也沒打算深信不疑，到底怎麼回事還是要親自去試一下比較好。

思慮過後，江瓷還是決定了，回到那小廝跟前結果請柬道：“告訴你家老爺，本官會去赴約的。”

小廝見狀開心壞了，行了禮便回去複命了。

人走後，程晏端著飯勺子走了過來，冷不丁的開口道：“大人，您還真要去啊？”

這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可給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竄到了另一邊，驚覺的看向程晏道：“你走路不能出點聲嗎？平時那股子勁兒哪去了。”

平時走的步伐六親不認，在這樣一個氣氛緊張的時刻竟然靜悄悄的靠近人突然講話！

程晏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江大人，卑職沒想到您膽小。”

這話說了還趕不上不說，江瓷更加的生氣了，但依舊不能反駁什麼，畢竟自己的確也被嚇到了。

隻能不解氣的踢了他一腳訓斥道：“大人的話你也偷聽，飯做好了嗎就出來閑逛。”

聽到了做飯，程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菜還在鍋裏呢！想要說什麼也不說了，連忙往回狂奔。

江瓷扶額，這人可怎麼辦才好，就像是一個清醒的智障。來縣衙有幾日的葉浮世還未了解全麵這裏的事，見到程晏對江瓷的態度非常驚訝。

金光江瓷都絲毫不在意，葉浮世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江大人對下屬很好，看得出來程捕快是個正直的好人。”

聽見葉浮世的誇讚，江瓷心中還有一些小得意，“本官挑選的人，不會差的。”除了你。

說著，江瓷再次展現出了皮笑肉不笑，轉身去找程晏了。飯菜這麼久應該做好了，可以吃早飯了！

本以為樂安縣會很忙，葉浮世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沒想到自從他抵達以後，一直好幾日都非常清閑，整日裏就是在縣衙吃飯，並沒有比其他的事情。

“江大人，您上任以後，樂安縣還真是風調雨順，一點意外都沒有。”葉浮世扒拉著碗裏的飯菜，總是想說點什麼來打破原本安靜的環境。

江瓷也沒接話，夾了一個雞腿放到葉浮世的碗裏道：“葉師爺多吃點。”多吃，把嘴閉上。

也不知道那人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明白江瓷的意思，笑的眉眼彎彎道：“多謝大人，您日後可以直接喚我名字，就像程捕快那般。”

葉師爺，葉師爺的聽起來非常別扭且繞口，每次江瓷叫出來的時候，他都尷尬的想原地打轉。

沒等江瓷開口，程晏接話道：“那你也不必叫我程捕快，同大人一同喚我名字便可，或者我年紀應該比你大，你喚我一聲程兄也可！”

“程兄為人直爽，我喜歡。”葉浮世唇角勾起一抹笑，若非這是在古代，江瓷還真要多想了。

程晏倒是來者不拒，和這個葉浮世一樣自來熟。江瓷在石桌下的腿蠢蠢欲動，最後一腳踩到了程晏的腳上。

已經被這樣警告了很多次的程晏早就已經心照不宣了，哪怕有點疼痛也會麵不改色的忍著，上麵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幹笑兩聲道：“卑職吃飽了，大人您慢慢吃。”說罷一溜煙的跑了。

“程兄怎麼了？”葉浮世不明所以的問道。

“可能是吃多了，需要方便一下，畢竟是直腸子。”直腸子配一根筋，這不是正好嗎。

江瓷在心裏想著，絲毫沒注意到一旁的葉浮世似乎有點胃口不太好？

江瓷還在大快朵頤的吃著飯菜，就聽程晏高聲呐喊的跑過來。“啊啊啊啊！！大人！大人不好了！！”

聲音逐漸放大靠近，直到程晏跑到江瓷的麵前，手裏還在提溜著褲子。江瓷雖然表麵是一個男人，但裏子好歹還是一個大姑娘，見到這般的程晏不由得別過頭去。

“程晏你衣衫不整的成何體統？出什麼事了穿好褲子再說！”江瓷用手擋著自己的眼睛，生怕今天晚上就會長針眼。

以為都是大老爺們的程晏並沒有多想，手上依舊保持著提褲子的動作焦急說道：“血，是血大人！後，後院茅廁有血！”

說罷，江瓷和葉浮世皆是一驚，對視一眼後江瓷來不及細問情況，連忙小跑了過去。

秉承著男女有別，這裏是程晏和其他捕快的院子，她還是不好進入茅廁，便看到了身邊的葉浮世。

葉浮世感覺到一束目光正盯著，頓時明白了其中之意，沒等江瓷開口便主動開口：“大人，讓我去看看吧。”

“好好好，你小心點。”江瓷連忙答應。

聽聞出事了，新收的兩名衙役也小跑了過來，原地待命。

“你們兩個去翻牆去外麵看看怎麼回事，程晏你去叫陸仵作過來。”

在接到江瓷的命令後，這兩門衙役動作麻利的爬牆翻了出去，片刻其中一人回來複命道：“大人，外麵有一具屍體。”

“從後門抬進來。”江瓷揮了揮手，指了指東邊的位置。

縣衙正門行人太多，若是被哪個百姓見到了，不出明天整個樂安縣的百姓就都知道了。出了人命這種事，還是能隱藏便隱藏著，不要鬧的人心惶惶。

兩名衙役將屍體抬進來以後，一陣惡臭散開來，令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

“這屍體已經開始起味，應該有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