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敲門,見我和鄭醫生在,長籲一口氣,
「林醫生,鄭醫生,許家偉的父親來了,非說他兒子就是普通感冒發燒,硬要帶回家。」
許家偉就是盧子玉的兒子。
「這不是胡鬧嗎?」鄭醫生擰起眉,急匆匆地趕過去。
我和盧子玉也迅速趕到現場。
許清把病房砸的亂七八糟,一手撈起徐家偉,撞開人群。
護士不敢上前阻攔,隻能好言相勸,「先生,您兒子還需要輸液觀察。」
他啐了一口,粗聲粗氣,「我兒子就是普通感冒發燒,回家吃點藥就好了,用得著住院嗎?你們賺黑心錢,不昧良心嗎?」
餘光瞥見我和盧子玉,眼裏劃過怒氣,「林曉雯,又是你,盡會攛掇我老婆,指定又是你的主意。」
鄭醫生站出來,「先生,是我接的診,您兒子肺部真菌感染,還需要輸液觀察。」
許清凶狠地盯著對方,下一秒拳風襲來,我拽著鄭醫生的白大褂往後一拉,拳頭落空。
許清更惱了,「你再逼逼一句試試!」
鄭醫生後背僵住,畢竟年輕,沒見過如此不配合的病人家屬。
盧子玉悄然站在許清身後,不言不語,眼裏盡是崇拜。
我無語凝噎。
「報警!」我直勾勾盯著許清。
隻會用拳頭思考的蠢貨。
盧子玉飛快擋在許清前頭,聲音拔高八個度,「不行!」
「我老公怎麼能進那種地方!」
「非法毀壞物品,毆打辱罵他人,我有理由把他送進監獄。」我一字一頓,語氣冷淡至極。
許清單手拉開盧子玉,食指就快懟我臉上了,眼睛澎湃著怒意,「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我一動不動,輕笑一聲,往右上方的位置指了指,「周圍都是監控,打了我,直接坐實罪名。」
我眉眼彎彎,眼底有一絲瘋狂,許清怔住,不自覺後退兩步。
許清環顧四周,這時都被人群圍住,他想走也難。
他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我是孩子監護人,你們憑什麼攔著我帶走孩子。」
「孩子肺部感染,還需要再——」鄭醫生煞白著臉,耐心解釋。
許清伸手打斷,「這種屁話我不想聽,我要帶我兒子走。」
和他這種人講道理的沒用的。
科室主任及時出現,眼神示意我和鄭醫生,溫和地安撫許清,「先生,別急,先讓我了解一下孩子的情況。」
許清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對方,可能認為對方是唯一可以給他答案的人,冷哼一聲,微微點頭。
主任看完CT圖,我們快速討論了一番。
許家偉送來的算比較及時,感染的並沒有很嚴重,通過藥物治療就可以痊愈。
隻不過年齡比較小,留院治療觀察會更保險一些。
考慮到許清態度的堅決,主任權衡之下,開了幾瓶抗真菌的藥,叮囑許清夫妻按時給孩子服用,有任何問題及時來醫院就診。
隻要夫妻倆遵醫囑給孩子用藥,就沒什麼大問題。
「這才是好醫生!我就說一點小發燒哪裏用得著住院!」許清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摟著盧子玉,扭頭嘲諷鄭醫生。
鄭醫生脊背僵直,感覺整個人都要碎了。
因為許清隻弄亂了病房,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損壞,所以沒有追究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