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到天亮,靜音的手機裏全是盧子玉的電話。
微信裏疊滿了她的信息,從最初的催促到最後的謾罵。
我反手就是一個拉黑。
同科室的醫生給我發來消息,「曉雯,你閨蜜的兒子昨晚肺部真菌感染,挺嚴重的,她哭了一晚上,說打不通你電話,你趕緊過來看看。」
盧子玉生孩子是在我醫院,她說要主任醫生給她接生,她才安心。
為此,我多次跑到產科,好不容易和主任醫生預約好時間。
可生產之日,她為了順利在零點生下龍寶寶,死活不願意進行剖腹產,原本她胎位就不正,被她一折騰,寶寶生出來時憋青了臉。
好在醫生搶救及時,出生就被送到恒溫箱靜養。
我在產房整整守了一夜,直到她被送入病房,我才稍稍放下心來。
當時恰逢大麵積爆發流感,兒科新增不少病人。
我忙的連吃飯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半用。
麵完門診,又馬不停蹄地趕去安慰她。
許清在病房待了半天,嫌惡不願意接近她,稱她身上有一種腐爛的味道。
許清離開後,她立刻就爆哭,可能許清不知道,孕婦生產完會排惡露。
她拒絕護工的照顧,我耐下性子哄她,一點一點處理她身上的惡露。
當時,她眼含熱淚,誠懇地一字一頓道:「曉雯,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我輕柔抹去她的眼淚,嗔怪她,「傻子,別哭了。」
到底我才是那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