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媽是個社牛這件事,我真的又愛又恨。
看著我媽邊說邊往外走,我恨不得變根繩子出來,將她五花大綁。
關進小黑屋狠狠管教。
但我現在隻能一邊爾康手喊不要,一邊擔心地跟上去。
「出去買點果籃牛奶啥的,空手去人家家裏不太好。」
看著她無憂無慮的臉,我好羨慕!
大街上少有的竟然聚集了很多人。
但每個人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低著頭就站在一個地方也不亂走。
我打量著街上的人,就算隔著厚重的麵紗,都能看見他們眼睛裏透露著的恐懼。
眼下的烏青暴露了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好的事實。
玩家都是玩家,大白天的玩家不呆在初始屋子裏補覺,反而都在街上。
房子裏一定發生了很恐怖的事情,導致他們連白天都不敢休息。
「誒,老弟,這超市怎麼走啊!」
我媽自然熟地攔住了一個黑袍玩家。
那黑袍玩家卻仿佛被我媽嚇了一大跳,直接坐在了地上。
「誒,這孩子,不年不節的,行這大個禮幹嘛!」
我媽伸出手就要去扶他。
沒想到那黑袍玩家卻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屁股蹭著,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我們的視線。
我媽的手僵在了那裏。
我直覺不對勁。
我能感覺到周圍的人一直在打量著我們。
那目光裏有疑惑,有忌憚,也有不解和害怕。
可我媽看起來就是一個正常的中年婦女,沒啥出彩的。
她身上也沒有帶什麼東西。
為什麼會讓他們覺得忌憚和害怕呢?
我媽似乎沒被剛剛人的態度影響,她滿不在乎地拍了拍手:
「這孩子,這麼不愛跟人講話呢,這不行啊,他家裏人怎麼也不管管,孩子還是要開朗點好。」
她說著想去攔另一個玩家問路。
「阿姨,你想問什麼不如來問我吧?」
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前麵冒了出來。
她衝我媽招手:「他們沒我了解小鎮的路,阿姨來,我跟你說。」
「誒好好好,這小女娃討喜。」
我跟著我媽走到了小女孩麵前,我這才看清了她的模樣。
討喜?媽,你管這叫討喜啊?
她頭呢?不是我問你她頭呢?
一具穿著小洋裙的小孩身軀站在我們麵前。
她就像是商場裏沒有頭的模特,光禿禿的一個脖子上帶著明顯的切口。
切口處還在往外滲著膿血。
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拉著我媽的衣服就想走。
拉一下,沒拉動。
使勁,再拉一下,又沒拉動。
我回頭,哦,我忘了,我碰不到我媽。
我有些喪氣,這怎麼搞啊,這小女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纏的。
我的老媽啊,你可真會惹麻煩。
我媽還是笑眯眯的樣子:「這娃子長的可真討喜。」
「瞧瞧這手,這腿,白嫩了的,好看好看。」
我閉了閉眼,我媽肯定是老花眼了,他還嘴硬說沒有。
這叫沒有?!
等出去,我一定帶她去配個眼鏡。
「阿姨,我告訴你超市往哪走,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小女孩嬌俏的捏了捏裙擺:「阿姨穿這麼鮮亮,一定很懂搭配吧?」
「阿姨幫我選一條圍巾吧。」
我算是明白了,那群玩家為什麼都穿的黑黑的。
也算是知道他們為什麼看我媽的眼神那麼奇怪了。
我媽典型的中老年審美了,就愛點花花綠綠的,不鮮豔不好看。
他們怕是以為我媽跟這小鬼都是鬼怪了。
我無奈拍頭,研究起小鬼手上的圍巾起來。
紅的肯定不能選,紅的是血的顏色,紅衣女鬼紅衣女鬼,凡是鬼沾上紅色的,都很凶,犯大忌。
不能選不能選。
「嘿,行呀,紅的好看喜慶!選紅的,阿姨給你戴上啊!」
媽!你幹嘛!我絕望地吼叫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