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的冷風使我並沒有睡個好覺,醒來時身體僵硬得似是要凍住了。
有人推開了漏風的房門,“世子叫你。”
我抬眼望去,是昨天那個丫鬟,她站在門外,眉毛微蹙,手帕包著食指放在鼻子下方。
我低頭看著自己臟兮兮的衣服,裸露的皮膚也沾著一塊塊的汙垢,頭發亂糟糟地散著,渾身散發著臭味。
“喂!快走!”許是我沒有反應,她有些急了。我慢悠悠起身,跟著她往世子殿走去。
屋內的盞台上熏著香,傳來凝神靜氣的味道。屏風前坐著的男人盯著我,我微微皺起了眉。
“別怕,昨晚是誤會,我是好人。”他笑著說,我才察覺我的不耐煩在他看來卻是害怕。
“你叫什麼?”見我沉默,他追問。
“啞巴?”他略有疑惑,但好像接受了這個說法,“既是啞巴,以後就叫你阿默吧。”
上一世他見我話少,賜名“阿默”。可這一世,我不想叫阿默,沉默寡言,忍氣吞聲,這個名字似乎就預示了她憋屈又悲慘的人生。
“阿暖。”阿默死在寒冬,身冷心也冷。這一世,我想活得暖和點。
他聽到我說話,似是有些詫異,“你留在我身邊伺候,我保你榮華富貴,怎麼樣?”他的提議來得突然,讓我也嚇了一跳。
“我能做其他事。”樊禹鐸不會養無用的人,如今我寄人籬下,不為他做事,就隻有死路一條。
“哦?”他有些感興趣,抿了一口茶水,“比如呢?”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