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是誰,救你也屬實偶然。你的傷很重,腦部有血液淤積,可能造成了失憶,你現在需要跟我去醫館療傷。」
他見我眼底的擔心不似作假,有我扶著站起身來。
「謝謝姑娘,今日之恩,我一定報答。」
「不必了,南初一屆孤女,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也沒有什麼讓公子報答的。」
我柔順地望著眼前的人。
整個城的人都死了,我連個身份都不會有,自然是一屆孤女。
他的眼裏有動容之色,見我難過,忍不住出聲安慰我。
「若姑娘不嫌棄,左右我也沒了記憶,能與姑娘做個伴兒,也是好的。」
「你身著戰甲,怎能與我作伴?怕不是恢複記憶,就要回家了。輕易的許諾,公子還是不要說出口的罷。」
他原以為我是個柔順的女子,卻沒想我性格如此倔強,當下下定了決心。
「我在這裏發誓,無論我是什麼身份,我都會跟在南初姑娘身邊。」
我噗嗤一聲被他逗笑,他見我笑也跟著笑。
「我已經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姑娘可願意給我取一個?」
「溪木可好?」
你用溪木這個名,日日夜夜提醒我,若我不報此仇,整個木溪城不能安寧。
我們在一處醫館安了家,我在外坐診,他就在我旁邊陪我。
很快,回春閣的醫女旁邊經常有一位俊俏公子的消息傳遍了全城,引得全城的女子紛紛前來觀看。
「托你的福,我可有的忙了。」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也不惱,嘴角微微揚起,眼神專注地看著我。
這樣的人,生來就長得是一副癡情種的樣子。
很快,將軍的部下循著風聲找到了醫館。
醫館裏的病人被士兵們驅散,那人率領著將士們在將軍麵前跪下。
「屬下來遲,請將軍責罰。」
我看著眼前的一幕,收起藥箱,轉頭就要走。
他急忙把我拽住。
「你不需要走,我說過我會一直跟著你的。」
「將軍,李姑娘還在京中等您。」
那人猶豫地看著將軍,而將軍毫不理睬,著急地觀察著我臉上的神色。
「你是將軍,我是醫女,我們之間身份懸殊,沒有人規定誰一定會陪著誰,你那天發的誓,我隻當你是在開玩笑。以後你也不是溪木。」
「可我真的什麼都忘了,我的身邊隻有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隻是你一個人的溪木。」
我在心中冷笑出聲,這個人哪裏是個癡情種,分明是個濫情的無心人。
也許,我自導自演的劇本可以換一換了。
我在賭,等我拒絕之後,他會不會一意孤行不顧我的意願,強行把我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