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拖著送進了營帳,營帳很大,最顯眼的是擺在正中間的軍事地形圖。
我一個人在黑暗中等了很久很久,絲毫不敢有一點輕舉妄動。
有人進來了,我漸漸能看清眼前的人。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戰袍,鼻梁高挺,眉峰銳利,雙眼深沉的看著我,嗤笑道。
「你這身打扮不像個醫女,像個娼婦。」
我不知來者是何身份,隻能恭順地低下頭。
他見我一言不發,冷聲喊道。
「過來給我治傷,你若有旁的心思,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個營帳。」
我誠惶誠恐地跪下。
「小人不敢。」
我快步上前,依著他的命令撩起他的袖子,傷口太嚴重,我隻得拿剪刀將衣服全部剪開。
小麥色的肌膚上足足有幾十道傷痕,每一道都深可見骨。
我仔細地替他包紮身體上的傷口,心裏卻在盤算著該怎麼報仇。
是因為他們的到來,整個木溪城毀於一旦。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阿爹和阿娘為了保護我死在我的麵前。
我看著那個總喜歡叫姐姐的阿弟被敵人一劍刺穿了喉嚨,而我隻能用手死死的捂住嘴,不發出一點聲音。
我看著那些鄉親們來不及呼救就被他們無情地射殺。
我們信仰的將軍放棄了我們,在紙醉金迷的京城,不會有人在乎有一個城池的人被屠戮殆盡。
我沒忍住手上的力道,包紮的勁重了些,那人猛的回頭,直勾勾地望著我的眼睛。
我慌地急忙跪下,如今我身陷囹圄,該如何逃出?
「小人不是故意的,求大人饒小人一命。」
「再有一次,你就不必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我當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沒有價值的人,下場隻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