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阮平南押我至獄中便走,再之後我就等來了被流放的消息。
押送出京的前一日,他也來了。
來監督我屈辱脫下外衣,任由刑部之人賜下烙印。
我跪下來求他,求他救救我父親。
他卻說父親已死,再者,聖上之法不可違背。
我哭暈了過去,再醒來之時刑官已經準備好了刑具。
“我父親分明沒有謀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哭著問刑官。
那刑官也曾受過我父親的恩惠,可惜道:“聖上早就忌憚王爺,恰好阮將軍投誠,便起了個相互製約的作用,可是眼中釘肉中刺誰都想拔,看誰比較狠心罷了。”
他說,若不是我和阮平南以命相抵要定下婚約,不然王府或將軍府的隕落會更快。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落下烙印。
錐骨之痛莫過於此,意識浮沉之間我恍若又見到了那個身影。
可惜他未再出現過,否則我死也要他嘗嘗這份痛苦。
“楚小姐,若仇恨一直在心中便會使人麵目全非,忘掉吧。”
刑官對我說的話我記了三年,永遠也忘不了。
那場大雪,王府的鮮血,阮平南的絕情…..它們交雜著,成為了我的噩夢,讓我在無數次午夜夢回之時都哭紅了眼。
夢醒之後,我又是那位賣藝的清倌,難再憶那場京城舊夢。
這三年裏,我早已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