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北國皇帝五十大壽。
舉國歡慶。
我在宮中壽宴上,看到了沈淵。
他坐在大皇子旁邊。
一身黑衣,錦鯉點綴,菱角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般冷峻。
明明隻是四十幾天沒見到,仿佛是過了一輩子。
那個我曾經深愛的少年,如今咫尺天涯。
壽宴開始。
秦懷謹不太受寵,所以我們的位置比較靠角落。
二皇子沒來,聽人說被打了,打得下不來床。
我問秦懷謹是不是他,他隻是默默點了一下頭。
“夫人,沒道理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我還不還手。”
“打得嚴重嗎?”
他聲音輕飄飄的傳來:“不嚴重,大約兩個月不能下床,這輩子恐怕無法再行人道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這麼不受寵,就不怕皇上……”
“怕什麼,他根本不敢告訴任何人,是我打的。”
“否則為什麼挨打?這原因,他敢說嗎?”
我端起一杯酒,和秦懷謹碰杯。
“謝謝。”
“你我之間不必談謝。”
壽宴過半,我實在無聊,正準備偷溜出去透口氣,隻見一紅衣女子走入堂中。
“父皇乃我北國之棟梁,承先啟後,功德無量。在此壽辰之際,兒臣願您龍體康健,福壽雙全,永保社稷平安。”
“好!好!好!”皇上龍顏大悅,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五公主今日甚得朕心,想要什麼賞賜,盡管提。”
“兒臣心悅錦衣衛大人已久,懇請父皇給兒臣和錦衣衛大人裴念肅賜婚。”
裴念肅,是沈淵在北國的名字。
我瞥了一眼,那人手指敲擊著桌麵,隨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而後直勾勾的看著五公主,忽的笑了。
他也曾用那樣的眼神看過我。
原來她們竟是兩情相悅。
心頭一疼,仿佛被冰冷的刀劃過。
拿著酒杯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酒水撒了一桌。
“對不起。”我慌張的拿手絹去擦,卻越擦越多。
秦懷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隨即牽住,柔聲安慰:“沒事,一杯酒而已。”
是一杯酒而已嗎?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