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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繁你想什麼呢。”

那雙肮臟的手仿佛還放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覺到陣陣窒息。

鐘意的話成功讓我清醒，我轉頭看到她的臉，隻感覺到惡心，恨不得抽她兩巴掌。

我說：“沒什麼。”

“說真的，現在國家允許你們大專的考研，你真應該報個名，就當陪我好不好？”

她把大專的這三個字咬得很重，以前我聽了都會莫名自卑，如今我知道她是故意羞辱我。

我低頭笑了笑，吹捧她：“像我們這種大專的怎麼會考得上，還是你自己考吧，你肯定能考上，你那麼聰明。”

這句話很讓鐘意受用，她臉上又得意了幾分：“我聽我大學同學說考研很簡單的。”

我點頭：“哇，他們好厲害。”

鐘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起來看了一眼，說朋友來了。

鐘意的朋友王浩很快進門，走到我們這桌，我認出來了他，上輩子因為我瘋狂學習，鐘意害怕我真的考上學校，於是準備給我介紹個男朋友。

就是要給我介紹眼前的王浩。

王浩是我們村出了名的精神小夥，小時候是小流氓，長大了就變成了老流氓。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我有心事，鐘意跟我說了幾句話我都敷衍過去。

吃完飯，服務員拿來賬單要結賬，王浩見狀去了衛生間。

看到賬單，鐘意臉色一變，她跟我撒嬌：“繁繁，你能不能借我點錢，這頓我答應了要請客。”

鐘意大學畢業以後一直沒有工作，她家裏也不願意給她生活費，她偶爾會到鎮上奶茶店做兼職，不過更多的時候是跟我哭窮賣慘。

以前我真心拿她當朋友，隻要她要我就給，也相信等她有錢會還我，如今看來我真是大冤種。

我剛開始沒說話，一直等到王浩從衛生間出來，於是大聲說：“你又要借我錢，你前幾次借我的幾百塊錢什麼時候還我？”

我的聲音很大，引來很多人回頭看，服務員垂眸看著，臉上露出吃瓜的表情。

鐘意臉色瞬間變得難堪：“我，我有錢了就會還的。”

我“哦”了一聲，“那等你還我了我再借給你。”

王浩坐下來以後，掃了我們兩個人一眼，主持正義道：“小意，這就是你說的好朋友啊，怎麼連這點錢都斤斤計較。”

有人替自己說話，鐘意臉色稍微恢複了一點：“浩哥你別介意，繁繁不是這種人，她平日裏很好的。”

眼看兩個人就要把我架高處，我冷笑一聲，從服務員手裏抽出賬單直接放到王浩麵前：“那你也是她好朋友，這錢你借給她吧。”

精神小夥手裏向來沒錢，這個王浩也一樣。

他看了一眼賬單，臉一白，看向鐘意：“怎麼回事？小意，不是說你請我吃飯嗎。”

“別、別爭了。”眼見場麵越來越尷尬，鐘意直接拿出手機，“我付吧。”

我餘光暼見她打開某唄，上麵餘額卻不夠，她舔著臉小聲問服務員：“能不能某寶付一點，某信付一點？”

服務員都要憋不住笑，對她說可以。

結果刷完這兩個，還差五十塊錢。

鐘意看向我，表情楚楚可憐：“繁繁，你能不能......”

“喂媽怎麼了？”手機響起來，我迅速抓起，“家裏著火了，我馬上回去。”

起身，出門，一氣嗬成。

那張桌子上留下傻眼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