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半晌才欲哭無淚道:“你難道看不出,這屍體顯然是死了好幾天的樣子嗎?”
原本以為周宴深會害怕,但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起身,徑直朝著師叔的屍體走去。
那神態鎮定自若的樣子,著實讓我意外。
我湊上前:“你不害怕嗎?”
“我既然信你,和你來這種地方,難道還會怕?”
說完,這家夥還伸手戳了戳師叔的身體。
那僵直的觸感,讓周宴深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
“這莫非是所謂的借屍還魂?”
我連連搖頭:“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神仙,不過操控屍體的咒術,還是有的。”
在周宴深略帶敬畏的語氣中,我有些自豪,甚至忘記了自己剛剛才中計。
沒說兩句,倉庫門就被人撞開。
一大群治安員將我們團團圍住,為首的男人在我和周宴深之間掃了一眼,立馬將目標鎖定在我身上。
“將犯罪嫌疑人拿下!”
“是!”
電光火石間,我又遭遇了熟悉的對待。
周宴深就算想要為我解釋,但是這種情況下,也無能為力。
再一次進入看守所,我感到抬不起頭來。
如果師父在天有靈,知道下山後我過得這麼窩囊,恐怕已經被我氣活過來了。
在看守所望著天花板,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師叔屍體的狀態,顯然是已經死了很久了,隻要認真查,一定可以發現我根本就不是什麼殺人凶手。
但這是個局,既然已經把我抓來,這些治安員有可能認真查嗎?
我心裏沒底,隻能寄希望於周宴深了。
我有辦法改變他的命格,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他自己,他也應該努力將我保出去。
然而,一天,兩天,三天......
在看守所待的時間越久,我的怨念就越深。
周宴深真的打算見死不救嗎?
就在我以為已經沒有希望的時候,關押我的監牢大門打開了。
一名陌生男人站在我麵前,開門見山道:“林知雙,你涉嫌故意殺人,現在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請跟我走一趟。”
麵對這種忽然闖入的家夥,我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根本不相信。
他靠近一步,我就退後一步,直到退無可退,隻能開口警告。
畢竟我和師父學的東西,大多都是針對鬼邪亂神,對於現實中存在的人,我也沒什麼底氣。
“我警告你別亂來哦!你如果對我動手的話,我......”
陌生男人似乎被我的話逗笑了,勾了勾嘴角:“你要如何?”
“我,我......”
男人的態度強硬,一時間讓我不知該如何應對。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男人身後跟著的小弟們已經走上來,將我團團圍住。
不論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我都被這些家夥帶走了。
他們非常謹慎,為了不讓我知道路線,一路上還特地將我的頭蒙住。
等到了目的地,我的視野重獲自由,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狹小的房間,我被這些家夥強行按在座位上。
在我麵前的桌子上是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寫著條款,看得人有些眼暈。
“現在是你可以擺脫殺人罪名機會的大好時機,隻要簽下這份合約,我們保證放你出去。”
我反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男人居高臨下地笑了笑:“這些你慢慢自然會知道,隻要簽下這份合約,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組織的人了。我們會保護你出去。”
無功不受祿,誰知道這家夥背後打著什麼主意?
師父曾經告誡過我,下山之後萬事小心,大城市裏的人非常會騙人,不能輕易相信他人。
有時候,人比鬼還要可怕。
師父的話,我牢牢記在心裏,所以麵對男人的利誘,我無動於衷。
對於我的油鹽不進,男人並沒有氣餒,反而加大了力度。
“每個月給你一千元的工資,你聽候我們差遣,每次完成相關的任務,還有獎金,如何?”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男人:“我能幫你們完成什麼任務?”
男人扶額:“廢話少說,你的能力我們清楚,不然我們為什麼這樣大費周章地保你?你被人陷害,要找到證據,談何容易?如今連周宴深都沒有辦法,除了我們,你沒有其他可以求助的對象了。”
男人的話讓我心情複雜。
沒有想到,他還在為我奔波。
雖然和他隻接觸了短短幾天,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應該可信。
也許是因為我們的遭遇相似,因此我相信他會幫我的。
如果他都沒有辦法的話......
為了擺脫此刻的囧境,沉默片刻後,我選擇簽下了合約。
不過,每個月的保底薪資隻有一千......
想到周宴深讓我扮演假女朋友,一次性都給一千,我心裏不由感慨,眼前人著實摳門。
但金錢誠可貴,自由價更高,也隻能先出去再說了。
男人信守承諾,在我簽署完成協議之後,還真的將我放出去。
當我被人用車送到周氏集團大樓樓下的時候,腦袋都是懵的。
這個陌生男人告訴我,他叫梟,隨後便開車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我還沒來得及追問更多,就聽到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
“林知雙!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一回頭,就看到周宴深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現在我眼前。
十分鐘後——
咖啡廳內,周宴深一臉嚴肅地坐在我麵前,用審犯人一樣的目光看著我。
我好不容易逃出來,這家夥怎麼一點都不高興?
當我快要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氛圍時,周宴深終於開口了。
“你是怎麼出來的?”
“我......山人自有妙計!”
“你嚴肅點!”
我癟了癟嘴:“你不來救我,還不允許我自救啊......”
於是便將裏麵發生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我怎麼沒有救你?為了將你保釋出來,你不知道我動用了多少關係......”周宴深無奈扶額:“本來已經打點好了,就能撈你出來了,結果你倒好,直接被人利用出來了,我服了......”
周宴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我感到不服氣。
想到這裏,我挺了挺胸脯:“別人可是官方的組織, 才能出入治安所,我現在被聘用,能夠自己養活自己,你怎麼能說我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