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苗手裏拿著饅頭朝我揮揮,扔在前麵地上。
“去,撿過來吃。”
我點點頭高興的從地上爬過去,撿起來塞進嘴裏。
莊苗看著我爬來爬去的狼狽模樣嘲諷道:“像你這樣的傻子,就該跟小牲口一樣吃飯。”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嚼著饅頭朝她傻笑。
“行了不玩兒了,姐姐我呀也要去參加宴席了,你就在這兒慢慢吃吧。”
莊苗拍了拍手上的饅頭渣,帶著婢女直奔宴會所在的廳堂。
看著莊苗走遠,我咽下嘴裏的饅頭站起身來,一直站在一旁的白無常飄過來。
白無常沒有附身凡人,平常人看不到他。
“老大,咱接下來幹啥去?”
地府的生死簿上不光有生卒年月,還有每個人的生平,從小到大事無巨細。
莊苗就是在今天的宴會上撫琴一曲,得到了國公夫人的青睞,抱上了第一條大腿。
“去宴會,可別讓我這個長姐真攀上國公府這棵大樹了。”
我把一個幹淨的饅頭放到他手上。
“嘗嘗,味道還不錯。”
小白看了眼渾圓的大饅頭,默默的幫我收起來。
上一任白黑無常一百年前投胎去了,他們是後麵上來的。
我比他倆不知大了多少歲,所以就叫他和黑無常為小白和小黑。
到達宴會時,樂女們剛剛退下,客人們正準備用飯。
在場的人都坐著,我孤零零的站著很突兀。
父親一看到我,就招呼我過去。
“快來,瀾兒。”
三妹妹雖然癡傻,但莊國治卻極其寵愛。
我坐在父親身邊,他夾起一個糖饃給我。
我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朝他說“扔!扔出去!”。
莊國治一頭霧水,好端端的扔了作甚?
似有不解但他還是扔了出去。
然後我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從地上爬過去撿起糖饃又爬回來。
周圍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莊國治的臉驀地沉下來。
我拿著糖饃湊到他身邊對他說“該你了”。
隨手把另外一個糖饃扔出去,指著地上的糖饃說“去,撿過來吃。”
在場的賓客有不少人笑出了聲。
莊國治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氣,“這是誰教你的?”
我轉了轉眼珠伸手指向同官眷坐在一起的莊苗。
莊苗神色慌亂的擺手否認,莊國治看著在場這麼多賓客,麵上撐著牽強的笑。
“諸位見笑了,姑娘們就喜歡說鬧。”
他隻能先壓下心頭的火氣,讓她送我回屋。
“快帶瀾兒回去休息。”
莊苗把我送到後想返回,方才送我們來的嬤嬤卻告訴她,父親讓她不用過去了。
回不去宴會,就彈不了琴,這下就認識不著國公夫人了吧。
我心中一陣竊喜,麵上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莊苗看了看我呆傻的模樣,有氣無處撒。
朝我甩了個大白眼,便轉過頭去不再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