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顯然郎澴娪也不需要霍雀開口，趙豐在她的示意下對霍雀說：

“表少爺去歲在端午詩會上奪得魁首後很是受到追捧，也不乏一些青樓女子表露愛慕，其中便有枕芳樓的紅牌之一曼娘。但表少爺一心求學，所有的示愛或邀約都一並拒絕。為何你會有這曼娘的花簽？”

霍雀囁嚅著正要說話，趙豐就不屑道：“不要用什麼你愛慕曼娘，偷偷收藏了表少爺扔掉的花簽，這種借口糊弄小姐！

這曼娘送了許久的信箋以表心意，她素愛引用詩句，大小節日更是她邀約的理由。但在表少爺鄭重拒絕後也斷了，時間差不多是重陽前後。可你這些花簽中卻有元宵與清明的詩句，你如何解釋？！這些花簽便隻可能是她寫給你的！

她一個青樓紅牌，便是放棄風度翩翩的表少爺，也還有大把的公子哥做她的裙下臣，如何就輪得到對你獻殷勤？若不是眼瞎，那就定是有所圖謀！”

郎澴娪目露讚賞，今日這番抄檢，趙豐才是她的意外收獲。

她想知道霍雀背叛池文墨的理由，誠如她所說，普通的理由是打動不了霍雀的，也正因如此，能讓霍雀豁出命去的理由，也會讓他咬緊牙關不肯吐露真相，因而她派趙豐去仔細搜查霍雀的房間。

趙豐不負所托，敏銳的發現那些花簽的異樣，將其帶了過來請示郎澴娪。

這份機警與敏銳正是郎澴娪所需要的人才。

“這，這跟曼娘沒關係！小姐，我確實愛慕曼娘，但她根本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她是無辜的！”霍雀慌亂的說：“小姐！曼娘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

他還沒說完，郎澴娪噗嗤一下笑出來，讓他毛骨悚然。

“拜托，你能害我無辜的表哥，我為什麼不能遷怒你無辜的心上人？而且她若是不無辜，我更要報複她。”郎澴娪隨意的語氣中帶出一絲殘忍：“你說我跟阿娘提議把你這個什麼曼娘買回來，當著你的麵折磨她，阿娘會不會同意？”

霍雀看著郎澴娪含笑但殘忍的美麗臉龐隻覺得是看到什麼修羅惡鬼，他在那冷淡的目光中意識到，大小姐並沒有跟他開玩笑。

霍雀第一次感受到絕望，他後悔了，後悔於自己的自信，以為留著那些花簽也沒關係。

正如郎澴娪與趙豐所想，一個小廝愛慕一個青樓紅牌，這不很正常嗎？遮遮掩掩反而令人懷疑。

可他沒有想到，大小姐被觸及逆鱗後竟是這種瘋模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大小姐，我說，我都說，求您別傷害曼娘。”霍雀跪趴下去，聲音哽咽。

“你是個聰明人，自然會留下一些證據來自保。”郎澴娪提醒道：“我的耐心有限，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藏著掖著。”

她輕嗤一聲，霍雀趴著抖了一抖。

圍觀全程的眾人心思各異。

陸嬤嬤：老懷安慰，畢竟夫人耳根子軟管家也確實不算好手，如今大小姐立得住，以後夫人也能省心些。

宋嵐：瓦！！！大小姐威武！！！

趙豐：大小姐是有點癲在身上的，以後得好好當差！！

如此這般拿到霍雀的證詞和證據後，天色都已經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