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澴娪看著白翠目中的得意興奮之色,心道到底是比陳渝有心計,這麼快就察覺到她的異樣,不過察覺到又怎樣呢?
郎澴娪不屑一笑,正待說話,一旁的宋山動作倒快,一把抓起搭在車架上的擦車抹布塞到白翠嘴裏。
那股子餿味差點沒讓白翠吐出來,可她被堵著嘴,也吐無可吐,就聽宋山憤憤不已的罵道:
“放你娘的屁!背主之餘還不忘汙蔑大小姐!大小姐識破了你們的詭計那是大小姐運氣好大小姐聰明!難不成站在這裏乖乖讓你們謀害才不叫咄咄逼人?!什麼狗屁道理!”
郎澴娪頗為欣賞的看一眼宋山。
這也確實是她想的說辭,畢竟被信任的貼身丫鬟背叛她理應憤怒,言行舉止在往日基礎上出些格也是正常的。
白翠雖有些急智,卻到底不夠沉住氣,反應也不及時。她若是在暴露之前指責郎澴娪大許還有兩分說服力,可如今這情形,她看上去更像是困獸之鬥。
再者,她發現端倪,若能在後續默默觀察尋找一些證據,再給予郎澴娪一擊,倒也還能有些勝算。
如今她這般叫嚷出來,倒是讓郎澴娪少了許多後顧之憂。
“狗急跳牆,這種惡毒汙蔑都能說出來,看來是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了。”郎澴娪也不辯解,她的落落大方和鎮定自若是讓謠言不攻自破的最好利器。
宋山本就憤怒陳渝和白翠的背主行為,如今見郎澴娪作態,更不相信白翠的言論。
“不過,便是你不說,我也猜得到。”郎澴娪看著白翠,麵上是盡在掌握的輕蔑:
“能給你們這般許諾的,整個郎府也不過就那幾個人。爺爺奶奶不可能也沒必要,阿爹待阿娘親厚更不會做這般事。剩下能算得上半個主子的也就是吳姨娘了,畢竟,她可是生了我阿爹唯一的兒子呢,生出些野望簡直再正常不過。”
那吳姨娘乃是池氏懷孕時郎老夫人送給郎承熙的通房,郎承熙愛重池氏並不碰吳氏。可吳氏卻頗有心機,趁著郎承熙應酬醉酒爬床成功並一舉有孕,甚至生下郎府唯一的男嗣郎耀宗,前後跟郎澴娪就差了三個月,吳氏因此被抬為姨娘。
白翠震驚了,她沒想到大小姐竟能猜的這麼準,再想想剛剛兩人的交手,心中的絕望再度泛起來,冷汗霎時間濕透她的後背。
“你們決計沒膽子毒殺我,那藥頂多讓我病倒。此地離縣城尚遠,若是我病倒,阿娘不是帶我返回樓底鎮便是去樓底鎮請大夫來驛站給我診治,吳姨娘再如何厲害,也沒能力在官府驛站下手。所以你們的目的就是拖住我們回府的行程,可見,你們要在府中行不軌之事!”
郎澴娪字字如刀,白翠和陳渝聽得冷汗淋漓。
“看你二人神色,我所料不錯,真是縝密的心思歹毒的心腸!”郎澴娪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鋒芒,對宋山吩咐道:“用繩子將她二人綁好扔進車廂。”
“是!”宋山也知道事情緊急,不敢懈怠,迅速找到繩子將白翠和陳渝綁了個結結實實,扔進車廂。
為防萬一,郎澴娪又賞了她們一人幾下,整個食盒都敲壞了那兩人也徹底暈厥。
之後,郎澴娪才放心將馬車交給宋山,交待他幾句便馬上趕去前麵池氏所在的大馬車。
如今清明假期已過,表哥一向勤奮,說不得已經回府,她要趕緊將此事告訴阿娘,快馬加鞭趕回郎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