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茵茵說過,謝家本來要翻身了,是桑文華怕謝家出來會找他麻煩,動用了關係壓下的。
這輩子,桑家必定會落難,這阻力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事業方麵,她決定遵從自己的老本行,和上輩子一樣開廠子。
前世她和謝徽離婚後找到了工作,那之後,桑家就開始了對她伸手要錢。
為了得到他們的認可,她不僅上班,還琢磨著倒賣物品去黑市。
後來,桑家人的胃口越來越大,她就下海創業了。
那會剛好趕在風口,廠子一炮而紅,每天的出貨量都很驚人。
在八零年代的前幾年,全國年度報告上都有她的名字。
若非如此,桑茵茵也不會那麼怕她有繼承人。
怕到偽造診斷報告,打掉她和謝徽唯一的孩子,還摘除了她的子宮。
那個孩子,是她和謝徽唯一的血脈。
是多年後他們邂逅的那個晚上留下的。
哪怕是此時想到那些,桑青舒心緒仍然無法平靜,既恨自己的蠢,又恨桑家人的毒。
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這輩子空間在手,創業這條路定然比上輩子更好走。
至於桑家,估計馬上就遭殃了。
如桑青舒所想,此時的省城桑家,確實亂成一團。
桑文華手裏拿著雞毛撣子,正滿院子追著兩個兒子跑。
“站住!兩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闖了這麼大的禍還有臉跑?”
“爸!別打了,你別打了!”
“爸,再打就要被人看笑話了!”
桑文華心頭火正旺,顧不得這些,追上去後就狠狠抽打在二人身上。
一時間,院子裏鬼哭狼嚎。
剛進門的袁紅見著這一幕驚呼一聲,趕忙上前護住兩個兒子。
“他爸,好端端的打孩子幹嘛?”
桑文華怒火中燒:“讓開!”
“他爸!”
“你問問他們兩個幹了什麼勾當,我這工作好好的,說沒就給沒了。”
“什麼?你工作沒了?”袁紅驚叫一聲,險些暈過去。
別看他們家五口人有四份工作,但兩個兒子都是廠子裏的臨時工,她在婦聯的工資也不高。
可以說,他們仨的工資加起來都不如丈夫一個人的高。
現在丈夫的工作沒了,可不就是天都塌了嗎?
桑文華冷笑:“可不隻是我的工作沒了,這兩個逆子的工作也都沒了。”
“怎麼會這樣?”袁紅麵色大變。
要是這樣的話,全家以後都靠著她那二十多塊的工資養家了?
“那就問問他們幹的好事!”
都到這會兒了,袁紅也不攔著了,反倒是跟著桑文華去撲打兩個孩子。
鬼哭狼嚎的聲音又響起,過了好一會,院子裏才停下動靜。
袁紅揪著兩個兒子的耳朵質問:“到底是幹了什麼事?怎麼連你爸的工作都搞丟了?”
在一番追問下,袁紅總算明白了事情緣由。
原來今兒一早,桑文華剛去到單位,紀檢部門就來了人找他約談,緊接著,糾察隊和警方的人也押著他兩個兒子過來了。
具體是什麼原因呢,是糾察隊那邊發現桑建東兄弟倆進出黑市倒騰東西的事兒了。
當然,還不僅僅是這樣。
這倆小子膽子大,還每天都偷麵粉廠的麵粉去賣,至少給麵粉廠造成了近千塊的窟窿。
根據這個事情一查下去,就查到了黑市的幾個倒爺,從他們口中的,才查到了害桑文華丟工作的事兒。
桑建東兄弟向黑市賣過消息。
比方說糾察隊和警方要打擊黑市,桑建東兄弟就會提前告知,以至於黑市那邊一直順利躲過。
桑文華本來就是政府的人,工作消息沒保護好還被兒子賣了出去,哪能不丟工作?
袁紅越聽臉越白:“那…那就真的沒工作了?”
“別說工作,這處罰都不一定能逃得過,還要看領導那邊怎麼安排。”
“還有處罰?”
桑文華不悅:“當然有!泄露消息這麼大的事情,已經是違法行為。”
“還有這倆兔崽子,偷了麵粉廠近千塊的麵粉去倒賣,不僅要賠錢,可能還要蹲號子!”
袁紅聽得渾身發軟,差點就暈了。
這時候,門口傳來桑茵茵嬌俏的聲音:“爸媽,大哥二哥,你們今天回來這麼早?”
她昨晚上心情不好,今天一大早就去百貨大樓買買買了,這會兒手上正提著好幾個包裹呢!
看到她手上那幾個包裹,袁紅眼睛都紅了,她顫抖著聲音問:“茵茵,你買這些花了多少錢?”
桑茵茵已然察覺了不對,小心翼翼開口:“沒多少,就23塊。”
話落,袁紅跟瘋了一樣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