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一個一身休閑裝的年輕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爸,我就知道您會叫我的!”年輕人和往常一樣,彎下腰,畢恭畢敬的樣子。臉上寫滿了謙卑。
“奕德啊!你是個聰明人,你的消息最靈通,你和爸說說你的意見。”
年輕人笑了笑,目光不自覺地瞥向父親的那雙腿。
“爸,您和姓餘的鬥了一輩子,除了橋本大威這張底牌之外,餘家上上下下有也不少您的人,怎麼樣,最後,姓餘的不還是活的好好的?”
韋奕德用試探性的口吻與父親說道。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父親打斷。
“說重點!”
“爸!您說,原本我們勝券在握,這到頭來怎麼樣?”
韋奕德突然一本正經起來。
“其身後必有高人。”
“局子裏外有人放出風了!”
韋佰盛抬起頭。
他從來都沒有仰視過兒子,這還是頭一回。
韋奕德十分不習慣。
他繼續說道:“放眼整個碧州市,乃至全省,隻怕也隻有雲清鶴了!”
“爸!原來您......就從來沒有癱瘓過!”
“嗯?”
韋佰盛道。
韋奕德搖搖頭。
“裏麵的人說,出手幫助餘家的,是一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
“年輕人?”
韋奕德點點頭。
“這個年輕人什麼來曆?”
“據說是雲清鶴的弟子。其他的背景,我們的人也查不到。”
“看來雲清鶴這個老狐狸給我們留了一手啊!還算是個人物。”
“據傳,雲老道一年也隻下四次山,而今天七月十五中元節,正是他下山的日子,但是他卻破了例,有意叫他的弟子下山去協助餘家。”
“餘老狗親自去請的?”
“沒錯,據說還很虔誠。”
“我呸!”韋佰盛氣的將輪椅狠狠地摔在地上的。
下人嚇的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滾出去!”
韋佰盛大罵。
“稍安勿噪!父親!”下人退下後,韋奕德突然笑的很開心。
“你小子這是憋著什麼壞呢?”
“父親!我這不都隨您嗎?”
韋佰盛氣的瞪向兒子。
“父親!今兒早上我出門兒啊!就看見這三三兩兩的喜鵲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我就知道,就算那餘老狗化險為夷了,也隻不過是暫時的。”
說完,韋奕德打開門。
走進兩個道人。
“雲清鵲?雲清鸛?”
兩個道人哈哈大笑著走了進來。
“嗬嗬!你小子,我說最近怎麼總看不到你的影子!”
韋佰盛哈哈大笑道。
“來來來,二位貴客,裏麵請。”
雲峰山上。
雲瀟本意就是幫助餘家渡過這場劫難之後就立即返回。
隻拿自己應得的報酬就可以了。
餘家的直升飛機遠不極他的腿快。
早在吳律師拿出那份法律文書之後他就已經把陶嵐給“拐”跑了。
“師兄!師兄!”
雲瀟回到山上之後就沒見到過半個人影。
山門大開。
二人四處尋找著。
雲瀟突然發現在師傅的用來打座的坐墊下壓著一張隻露出半張的字條。
“汝本天外一悍梟,誌如海深比山高。他時領命下山去,直破浮雲上九霄。你已下山去,師傅的使命業已完成,山下風浪大,自有你來平,廣闊天地間,惟願山海寧。師傅去了!”
雲瀟看著字條上那清晰的字跡,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師兄!敖不白,你給我出來!”
敖不白自知自己瞞不住雲梟,隻好自行從練功房走出。
“你與我說實話,師傅到底怎麼樣了?”
不管雲梟說什麼,敖不白都沉默不語。
最多也隻是搖搖頭。
“師傅不會再回來了!”
敖不白崩不住了,咧開嘴哭了起來。
“我下山時明明看到師傅的麵相不對,否則在餘家時我也不可能讓你回來,你就這麼辦事的?”
雲瀟的臉上也泛起淚花。
師傅是他近二十年來唯一的親人。
師傅不在,他好比失去了一隻翅膀一樣,失去了主心骨,更失去了平衡。
然而,是徒弟就總有出徒的時候,誰也不能一輩子都守在師傅身旁,但是這一天對雲梟來說,未免來的也太快一些了吧!
早知如此,雲梟還不如不去管餘家的事,哪怕在多多守候師傅身旁一天呢!
雲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不對!不對,這字跡早師傅親筆沒錯,隻是......”
雲瀟也怕自己說錯話,畢竟那是師傅,就算自己算的對,也不能亂說。
“師傅的麵相,明明是有血光之災的。”
雲瀟再一看,敖不白的臉上明明有傷,傷痕明明還是新鮮的。
院子裏看似平靜,地上地無一粒塵土,剛剛打掃過不假。
可卻怎麼也掩飾不了雲梟的眼睛。
院子裏明明經曆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打鬥的。
牆上,門上,明明還有血跡。
雲瀟不想再為難師兄。
他原地打座,掏出乾坤圈兒。口中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
一分鐘不到,雲梟猛地起身,快步走出門外。
後山有一條幾乎沒多少人走過的小路。
就在晚亭觀的正後方。平時也隻有雲清鶴一個人走過。
師傅曾與雲瀟說過,半山腰處有一口深水井他師,師傅平日閑暇之餘經常去那裏,澆個花,種個菜。就連山上用水,都不用他師兄弟二人去挑。
想來,師傅一定是在那裏了。
雲瀟抬眼看去,小徑兩旁的樹葉有被人踏過痕跡。
師傅一定是從樹木間踏葉而過的。
雲瀟拉過陶嵐,敖不白緊隨其後,師兄弟二人也是第次去那裏。
雲瀟不想從師兄的口中得知師傅與什麼人打鬥過,他隻想自己查清楚。
半山腰處是一塊平地。
如雲瀟所料,那裏果然有一個亭子。
隻是這亭子有一個怪名字,名曰:“泉眼無聲。”
雲瀟對這裏充滿了好奇。
亭子裏流水潺潺。
原來井在下方,井水不斷,原來全部都和這個泉子有關。
雲瀟一行人不是來看井,也不是來觀泉的。
“師傅!”雲瀟猛然間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
本來,他還想著求教一下師傅。
被米兵麵將們捉住的這些鬼魂到底該怎麼處理。
他的兵馬罐子裏,可不想永久性的關押這些東西。
眼下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隨著雲瀟的這一聲嚎叫,敖不白及陶嵐的目光全部跟隨著雲梟的目光看去。
眨眼間,雲梟已然來到近前,但見雲清鶴的屍體伏在井壁上,頭朝下,上半身已經探在井裏,腰以下在井壁外,腳離地還有大約十公分左右。
井壁上布滿了血跡。
“敖不白,你......”雲瀟高舉拳頭。
被不理智衝昏頭腦的雲瀟很快放下拳頭。
現在還不到說誰是誰非的時候。
師傅已經死去多時了,這與敖不白無關,因為這在時間上不合。
“現在這裏是命案現場,那可就是我說了算了!”陶嵐也是第一次見雲清鶴,可是她根本就沒想到第一次見會是這樣的一種方式。
陶嵐掏出手機。
“我回來就沒有見過師傅!”敖不白的精神像是受到了威脅一樣。
“那我知道了!”雲瀟想起了師傅說過的話,加之師兄一臉可憐的表情。
“一定那是那兩個畜牲,原來師傅不肯下山去餘家竟是為這!這兩個同門敗類!”
雲瀟從在上拾起一根樹枝,輕鬆將其折斷。
“不手刃這兩個畜牲,我雲瀟誓不為人!”
很快,雲瀟冷瀟靜下來。
“陶組長,妳不用看了,這裏肯定不是第一現場。”
“也怪我,剛剛回來時我就聞到氣味不對,可是我就是不敢承認這個事實,是我的錯。”
雲瀟自責的說道。
“我看算了!我們還是不要再破壞現場了!”雲瀟正說著,頭頂突然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