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重新回到學校前,先去了趟醫院。
得知外婆換了病房,陳姐還說醫院最權威的醫生過來看過,許知意愣了下。
存著疑問先回了學校,也才得知學校撤銷了開除的決定,好像這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是她那天被警察帶走的情形,還是被人散播開,以至於許知意回宿舍的時候,麵臨的是異樣的目光和很多惡意的猜測。
“聽說是網戀,騙了很多男人的錢,也不知道會不會得臟病,……”
“怪不得整天不著宿舍,夜不歸宿呢……”
許知意臉色慘白,緊抿著唇角,推開宿舍門之後,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
說話的舍友迅速沉默,但是她們明顯對許知意避之不及的樣子。
索性許知意並沒有待多久,收拾了背包,就離開了學校。
她還有兼職,還要賺錢,而蔣靖安給的那一百萬,許知意在心裏打定主意是要還的。
晚上,許知意趕到會所,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師姐薑穗。
薑穗是個打工狂人,許知意很多的兼職,都是薑穗給幫忙找的。
“師姐,”
一頭短發利落的薑穗,看到許知意出現之後,鬆了一口氣。
“時間趕得上,我跟經理說了,你代我一晚上。工作內容很簡單,就是送送酒水。這家會所老板很有背景,不敢有人鬧事,真有些不長眼的,你也不用怕,找經理就行。”
“好,師姐你忙去吧,你放心。”
薑穗也沒客氣,很快就離開了。
許知意換上薑穗的工作裝,在同事的指點下,工作很快上手。
“知意,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這裏?”
許知意跟同事端著酒,走到包廂外的走廊,就被人給叫住。
來人正是黎睿,那個許明熙口中,被許知意勾引的跟家裏鬧矛盾的黎家小少爺。
許知意瓷白的小臉兒,表情淡淡。
“黎睿師兄,我在這裏工作。 ”
黎睿眼睛都黏在了許知意身上,毫不掩飾眼中的情意,在看著她手上的酒之後,不顧許知意的拒絕,直接強行接了過去。
“我幫你端,太重了,你不應該做這麼辛苦的工作。你如果缺錢,告訴我,我可以給你。”
“不用,黎師兄。我得去工作了。”
“知意,我幫你送過去。一會我還有話想跟你說。”
許知意秀氣的眉心微微蹙了蹙,而黎睿已經 往前走去,跟著許知意的同事進了包廂,她趕緊跟上去。
“喲,黎睿,什麼時候改行了?“一道調侃的聲音,讓黎睿微有些驚訝。
不過他趕緊態度恭敬,禮貌的叫人。
“宴哥。我正好碰上個朋友,在這裏工作,我幫她一下。”
說話的靳時宴直接鎖定在了黎睿身後的小姑娘,桃花眼帶笑,卻銳利的很。
身段玲瓏,臉蛋兒精致,皮膚白。皙,尤其是一雙瑩潤的閃著水光的眼睛,很是能勾起男人的憐愛。
靳時宴嘴角一勾。
“得,憐香惜玉到這裏來了?你這麼舍不得,不如帶回家養起來。何必在這裏忙活?”
“宴哥,你別這麼說,她不是那種人……”
許知意在一旁聽著,小臉兒上閃過難堪,她不想被人如此調侃,剛要離開,突然包廂內暗處,響起一道冷沉磁性的聲音。
“過來倒酒。”
許知意聽到聲音,整個人突然僵住,手指不經意的顫了下。
而黎睿這才看清楚,暗處的人影,仔細看清楚之後,才猛然無措的開口。
“蔣……蔣先生。”
蔣靖安長腿疊起,光影折疊處,他犀利的五官,冷漠矜貴,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優雅卻帶著懾人的壓迫感。
許知意知道倒酒的話是對她說的,她剛要往前去,卻被黎睿給拉住了手腕。
許知意被黎睿的動作嚇到了,她用力想要掙脫,他卻抓的很緊。
瞬間,她卻感覺到一道冷厲的視線投過來,落在她得手腕上,許知意小臉兒微微泛白。
而黎睿卻開口。
“蔣先生,我朋友她膽子小,我怕她衝撞了您。”
“嗬~”
一聲極低的輕笑聲溢出,許知意跟著脊背僵硬,別人不清楚,但是她卻太過明白。
蔣靖安生氣了,一如昨天她看著他帶著笑缺毫不留情的可怕。
許知意狠狠的拂開了黎睿的鉗製,隨後趕緊的走到了蔣靖安麵前,蹲下身來,低低的聲音,微啞開口。
“蔣先生,我給您倒酒。”
黎睿想要說什麼,卻被靳時宴給打斷。
靳時宴似乎很敏銳的察覺出了什麼,起身,直接攬住了黎睿的肩膀。
“黎睿,來,哥哥正好有事兒想要跟你說。”
不由分說的強硬推著黎睿走出了包廂。
包廂內其他人似乎也意識到氛圍不太對,趕緊識相的離開了,偌大的空間內,許知意渾身緊繃,沉默中,幾乎有些窒息。
她蹲著的雙腿發麻,卻不敢起來,垂著的 眼睫,顫抖著像是被驚到的小可憐。
手指緊緊用力攥著,不知所措。
蔣靖安吐出一口煙霧,伸手,撫摸過她的下巴,抬起。
“確實挺會勾人的。除了黎家少爺,還有誰?”
許知意眼底起霧,
“沒有。我沒有做過。”
“那就是不自知了。”蔣靖安看著她嬌軟可憐的樣子,黑眸閃過厲色,忽然將她壓到酒桌上。
許知意猝不及防,雙手撞倒了價值不菲的酒,灑了一桌,可這些她已經無心顧及,
麵前冰涼的酒桌和被酒浸濕的胸前,身後是蔣靖安灼熱的氣息。
她咬著唇,承受著,
灼熱的氣息拂過額耳畔,帶著冰冷的警告。
“知道自己現在是誰的人嗎?”
許知意咬唇,
“是……你的。”
“所有……都是我的。”
他用力的抓住了許知意的手腕,那是剛才被黎睿給握住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
突的包廂外,許明熙的聲音響起來。
“靳先生,你怎麼在這裏?靖安是不是跟你一起?”
許知意驟然僵硬起來,而門外,靳時宴的聲音,似乎格外的淡定,慢條斯理。
“許大小姐,跟朋友來玩?你不是說你晚上都不怎麼出門,家教很嚴嗎?”
許明熙似乎語塞, 才辯解道:“我跟我爸媽報備過了,這次隻是偶然。我問你呢,靖安呢?是不是在包廂裏?”
聽著許明熙的猜測,許知意的身體越發緊張……
許明熙打開包廂門的時候,許知意正站在門口,往外走。
看到許知意,許明熙眼神一冷,而包廂內的,隻有她跟蔣靖安兩人。
許明熙尖銳的聲音溢出。
“你怎麼在這裏?你們在幹什麼?”
尤其許知意身上狼狽的很,許明熙惡毒的眼神,衝著許知意狠狠的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