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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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自己換上了一件淺藍色的束腰窄袖輕衫，簡單的挽了一個發髻，書琪便是捧著水進來，說道：“姑娘，老爺去綢莊了，聽說今天有大生意誒。”

清歡示意書琪輕一點，不要吵醒了阿寂，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書琪解釋道：“當然不是了，聽說，這一次，好像是皇宮裏來人了。”

清歡頓時沉了下來，想道：朝中魚龍混雜，這一潭子的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怎麼就找上我們家了？難不成言家的名譽已經傳進皇宮當中了？

這邊清歡苦思不解，那邊言陸卻是愁眉不展。回想一個時辰之間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一個時辰之間。

言陸按照往常一般的走進了綢莊，掌櫃的見到大當家的來了，自然是恭敬行禮，將賬本雙手奉上的，但是這賬還沒有仔細看，卻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位公子看些什麼？”掌櫃的看見客人來了，自然是笑臉相迎的，誰知那客人卻是看也不看掌櫃的，徑自往言陸那邊走去，用渾厚的嗓音，問道：“你就是言陸？”

“正是。請問有什麼事情嗎？”言陸抬起頭，暗中打量著來人：高大威猛，這精美的絲綢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倒是格外的違和，手上雖然拿著一把折扇，但是手上卻是布滿老繭，一看便知是拿劍的手。眉眼間毫不鬆懈的警惕之心，一看便知是有來頭的人，言陸當下也不敢不引起重視了。

“我家主子，有生意要和言老板做，還請移步。”那人擺手說道。

言陸看了一眼掌櫃的，便是引著那人往裏屋去了。

言陸帶著那人來到了裏屋，一邊奉茶，一邊問道：“還未問公子如何稱呼？”

“我姓付。”那人坐下，說道，究竟是真是假便是無從得知了。

“不知是什麼樣的生意？”言陸問道。

那付姓公子從懷中掏出一塊宮中的令牌，說道：“自然是大生意。”

言陸大驚，趕忙起身，卻被付姓公子按住，說道：“我家主子喜歡你家的布料便是想和老板做一個大生意。煩請言老板，準備兩百匹綢緞，運送上京，到時候自然是有人會來接應的。”

“不知有何要求？”言陸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懷著忐忑的心情問道。

隻見那付姓公子一笑，說道：“限時半個月，每一批綢緞都必須是上好的，而且要十種不同的花色。”說罷便是將一些繪好的花色圖案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說道這裏，言陸已經是愣住了，這怎麼可能呢？兩百匹上好的綢緞要在半個月的時間完成已經是很勉強了，如今還要加上花色？誰不知道這言氏綢莊每一匹上的花色都是請咱們的繡娘繡上去的，是最好的，如今他們要求，那自然是需要足夠的時間讓繡娘一針一線繡上去的。半個月？怎麼來的及呢？

那付姓公子一笑，說道：“這是訂金，剩下的，等貨全部到了自然會給你的。”說完也不等言陸反應過來拒絕，那人已經是離開屋子了，言陸追出去也是沒有遇見半個人影。

思緒回過來，一切已經成了定局了，掌櫃的同樣也是愁眉不展，說道：“這綢緞還好說，在半個月時間一定會拿出來的，隻是在和花色......”掌櫃的手中翻著繪著牡丹，蘭花，海棠，菊花，蓮花，百合，芙蓉，梅花，薔薇，梨花等的紙張，最終卻是隻化作了一聲歎息。

言陸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著掌櫃的說道：“你先著手進行，我去想辦法。”說罷言陸便是打道回府了。而清歡和柳意已經收到消息，一臉焦急的在門口等著言陸的回來。

言陸看著這母女倆，說道：“怎麼都在這裏？快點進去啊！”

“爹，真的皇宮裏的人嗎？”清歡問道。

言陸看著寶貝女兒，笑著說道：“是不是皇宮裏的人爹爹不知道，但是的確是貴人。你就別瞎摻和了，快點進去，多讀點書才是正經事。”說罷便是徑自書房走去。

柳意寬慰女兒道：“好了，你爹說沒事就是沒事的，快回去吧，娘去看看。”柳意剛走出一不，便是被清歡拉住了，說道：“娘，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不知道為什麼，清歡總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知道了。”柳意親昵的拍了拍女兒的臉，說道。

柳意來到書房，看見言陸正在寫著什麼，關上了房門，說道：“究竟怎麼了？”她和言陸這麼多年的夫妻，他的一顰一笑，她都知道是什麼樣的意思，怎麼可能瞞的過她呢？

言陸抬頭看了一眼柳意，將方才的事情都給柳意複述了一遍，在柳意擔心爆發之際，說道：“我打算寫信個國公，求他的幫忙。”

“什麼？國公？”柳意一臉的不可置信，不明白什麼時候，自己的丈夫和當朝的盛國公有關係了？

言陸難得的板著臉，說道：“你別管了，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的。”清歡周歲之時，都有人會給言陸一些銀子和小玩意，言陸暗自奇怪，順藤摸瓜之際，便是惹來盛毅然的相見。

這些年來盛毅然一直都和自己保持著信中的聯係，每一次都會問清歡的情況，言陸已經埋下疑惑的種子了，直到後來那個關於“紅顏亂天下”的謠言種種，他的懷疑越來越嚴重，甚至還旁敲側擊問過盛毅然，也不知道盛毅然是不是聽懂了，回信隻有一個字：隱。

言陸不傻，這麼多年，他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人心，早就看透了！所以為了清歡，他也一定會幫忙的，因為清歡絕對不能和朝廷牽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但是，言陸，卻沒有想過，這會不會隻是別人設下的一個圈套，隻等著言陸的上鉤。

花紅柳綠處，醉生夢死時--水煙閣。

一雅間內，從紅帳中走出來一名紅衣男子，頭發散亂，依舊抵擋不住那張妖孽般的臉龐。

“王爺！”

這人便是大涼的六王爺，粱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