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門,沒一會兒,常蓮就從裏麵打開了門。
“常蓮師父”喃月行禮。
“喃月姑娘”常蓮回禮。
喃月道:“我讀《梵網經》有一處不明白可否請教師父?”
常蓮看了一眼聊楚,點點頭,側身請喃月進了屋。
屋內擺設和她的屋內沒有什麼差別,隻是床上放著繡著一半的蓮花。
喃月問道:“空安師太允許你繡這些?”
常蓮回道:“嗯,可以繡梅蘭竹菊還有蓮花一些,別的,不讓。”
喃月拿出《梵網經》來,“這裏麵說‘若佛子。故食肉一切肉不得食。斷大慈悲性種子。一切眾生見而舍去。是故一切菩薩不得食一切眾生肉。食肉得無量罪。’常蓮師父,這句話可有解釋?”
常蓮看向聊楚,咬咬嘴唇低下頭去。
喃月歎了口氣,“常蓮,你可知道常能是何故被趕下山去的?”
常蓮猛地抬起頭,眼裏瞬間蓄滿了淚水。
聊楚趕忙上前,掏出手絹來,給常蓮拭淚。
喃月沒想到竟然給人嚇哭了,略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擔心你和常能一樣。”
常蓮斷斷續續抽泣著,一時間,喃月有些無措。可能是她曾是老師的緣故,一開口就是教訓人的語氣,這不,一句話就給小姑娘給說哭了。
屋裏一片安靜,隻有常蓮時不時地吸氣聲。
聊楚站著,常蓮坐著靠在她懷裏,手絹濕潤一片。
“是師太說可以吃的。”
喃月忽然聽見常蓮這樣說,轉過頭看向她,“哪個師太?”
“空量師太。”
喃月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是養常蓮長大的那個師太,隻是前年就去世了。
“那是你太小了,空量師太擔心你長不大,這才帶著你吃魚,隻是以後,不要這樣做了。”
常蓮輕輕嗯了一聲。
“走吧,聊楚,天兒不早了,我們回吧!”喃月說罷就轉身準備離開。
“喃月姑娘,能不能幫我保密?我以後都不吃了。”常蓮眼眶泛紅,還有淚水粘在睫毛上。
喃月頷首,“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常蓮一直送喃月和聊楚到院子門口。
“回吧,天快黑了,你也注意眼睛,晚上就別繡了。”喃月囑咐道。
常蓮點頭,目送著喃月和聊楚走遠。
......
錦佑一直沒來找過喃月,喃月也就放心下來,雖然不知道鋪子什麼樣了,但好在應該沒發生什麼大事。
這日在講經堂,喃月留意了那個叫空淨的師太,倒是體態圓潤、白白淨淨,皮膚細嫩的倒不像是苦修的佛教中人。
裝作和聊楚玩鬧的樣子,喃月觀察了空淨一整日,沒有什麼逾越的舉動。她疑惑,難道當初倒香灰的那個小師父真是胡謅的?那日常能求救的時候,她應該問問的,如今也不好去那個春香園問了。
直到傍晚,喃月在一直在空淨師太院子外的廊下蹲著。
蹲著蹲著,她索性坐到地上,靠在聊楚身上睡著了,聊楚也犯了困,睡了過去。
直到“吱呀”一聲,喃月醒了過來,月亮已經升上樹梢,這吱呀聲原是空淨師太的開門聲。
喃月沒有叫醒聊楚,而是自己悄悄跟了上去,隻見空淨師太來到一處院牆處,左看看又看看,推開了院牆。
原來是一處看似像牆體的門。
喃月咽了一下口水,她好像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
估摸著空淨師太走出一段距離後,喃月也來到院牆前,推開一個縫隙供自己擠出去。
眼看空淨師太就要走遠,喃月緊跑兩步,躲在一棵樹的後麵。
月光下,空淨師太還背著一個包袱,裏麵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