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要不行了?
緹春眉頭一皺,提步就往遊廊盡頭去。
“什麼叫請不來!這會兒日上三竿,豬都該睜眼吃飯了!他禦醫院怎麼就一個當值的禦醫都沒有?”
“那沒有就是沒有嗎,我騙你幹什麼。”
問的是遲鷹,回話的似乎是府中的一個家仆,那家仆滿臉不情願,眼皮也耷拉著,像是昨夜被遲鷹叫去充當玄衛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又被遲鷹吩咐一遍遍去請禦醫,此刻已不耐煩到了極點。
遲鷹猶豫再三,下定決心道:“那這樣,你在這裏看著宋大人,我親自去請禦醫,你務必牢牢地看著,宋大人若有什麼閃失,我唯你是問!”
家仆不樂意了:“唉遲大人,你要這麼說,我們可不敢接這個活,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宋大人要......要不行了,你現在交給我,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
“你!”遲鷹氣瘋了,劍都出鞘了三分。
那家仆一見,張牙舞爪地便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殺人啦殺人啦!宋珩府上殺人啦!!!”
聞聲,遲鷹當真起了殺心,緹春見狀連忙開口:“遲大人,宋大人這裏交給我,你親自去禦醫院跑一趟吧。”
遲鷹猩紅著眼,剛頭他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家仆身上,未曾發現緹春不知何時近了。
遲鷹一看見緹春就氣不打一處來,但他心知此刻絕不是發火的時候,他壓著口氣道:“那你在這裏守著,有什麼事情,立刻派人通知我。”
“好。”
遲鷹走後,緹春便進了屋。屋中門窗緊閉,血氣混雜著藥味,讓人聞之不適,緹春遂把窗子輕輕地開出一條小縫,隨後繞到那座千山仙鶴的屏風前。
宋珩傷得比她想象的還要重,他麵色慘白,唇色見青,若不細看,怕是看不見他近乎於無的呼吸起伏。
緹春搭了一下他的脈搏,暗道不妙,若是再不得到準確及時的救治,他怕是撐不過夜色來臨。
時間一點點過去,緹春的心也高高地提了起來,約摸過了兩個時辰,遲鷹方匆匆趕回。
“怎麼樣?”緹春見遲鷹臉上受了傷,走路也踉蹌,心裏登時升出不好的預感。
遲鷹平靜的詭異:“禦醫院不放人,城中其他大夫也都忽然消失了。”
遲鷹冷笑,拳頭握緊了,似要將皮肉都炸開。
緹春明白這是有人在背後作祟,她看著逐漸沒了動靜的宋珩,再三思量後道:“我房間行李的包裹裏有一個紅色的盒子,裏麵有一張符,你且拿過來。”
遲鷹遲鈍的眼神一刹那回了下神,“那是什麼符?”
緹春道:“你先拿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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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鷹動作飛快,不過也因此驚動了正熟睡的阿覃。
阿覃跟著遲鷹一路跑到宋珩的房間,驚訝地看著緹春手裏動作:“姑娘,你要幹什麼?”
緹春攪弄著碗中符紙:“救人要緊。”
阿覃按住緹春的手腕,鄭重其事道:“姑娘,這符你可就有一張,若是給了宋大人......”
緹春看著碗中的黃符,眉頭緊鎖道:“管不了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