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得及細想,梁晚下意識地找了一棵粗大的樹幹藏起來,手裏還抓了一根不知從哪折來的小草擋在臉前。
那馬蹄聲漸行漸近,很快便從遠處來到近前。
隊伍為首的男人手持韁繩,冷峻眉峰掃過周遭,目光穩穩落在藏於樹幹後麵,露出了半截人臉和身子的梁晚身上。
梁晚一眼就認出是沈秋鴻,但仍不死心地將頭往樹後麵縮了縮。
彈幕卻沒忍住嘲諷——
【你是懂躲藏的】
【晚晚藏得好隱秘,我差點就沒看到】
【晚晚就從了吧】
【哈哈哈哈哈笑出豬叫】
梁晚寒心,這些彈幕一看就不是自己人。
“出來!”
沈秋鴻一身令下,梁晚仿佛受到命令一般從樹幹後麻溜地站出來。
“鬼鬼祟祟在那幹什麼?”
沈秋鴻聲音堅毅冷厲,但已是斂了銳意鋒芒,隻聽出幾分嚴肅。
梁晚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低著頭,小聲回應:“我怕有人來追殺我,這不才找個地方躲起來......”
“追殺?你?”沈秋鴻打量了梁晚一眼,“誰要追殺你?”
梁晚哪裏知道。
隻是依照她多年看劇的經驗,女主現在這般落魄,既身無分文還要女扮男裝,不是被人追殺就是在外流浪。
沈秋鴻卻越發覺得她心中藏了什麼詭譎心思,聯想到她是他此生命定之人,她的事情隻怕與自己脫不了幹係。
“此事與沈將軍無關,恕在下無可奉告。”
梁晚突然硬氣,倒叫沈秋鴻覺得好笑。
他並非路過,而是見梁晚離開時模樣鬼祟,再聽聞守門的士兵說她幾乎是倉皇離開,覺得她有蹊蹺,這才沿著下山的路一路找尋。
沒想過了一個多時辰,人還在半山腰。
若她真無事,又怎會在山上逗留這麼長時間?
思及此,沈秋鴻冷意直達眼底:“你可知道我這幾日行至何處?”
梁晚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哪裏?”
“這附近山中的水源都被人投了劇毒,所有水皆不可飲用,我近日多番調查,方才尋到線索。”
梁晚雖不明白他為何要同自己說這些,但出於禮貌還是多問了一嘴:“可有找到投毒凶手?”
沈秋鴻那雙炯炯有神的丹鳳眼死死地盯著她,似要看破她偽裝在無辜眼底的陰險狡詐。
但半晌之後,卻一無所獲。
他冷著臉,聲音沉沉:“賊人狡猾,尚未尋到。”
“那你快些去尋吧。”
......
梁晚抬頭看她說完這話,沈秋鴻卻仍沒有動身離開的跡象,且陰沉著臉,似有不悅。
“沈將軍,你還有別的事嗎?”
沈秋鴻雖覺得她行蹤詭異,但眼下沒有實據,也不能將她捉拿。
“既如此,我與公子就此別過。”
沈秋鴻說完,雙手抖了一下韁繩,那馬兒便如上了發條一般跑了出去。
緊隨在沈秋鴻身後的士兵也一個個跟上。
留下一陣小路揚起的風沙,嗆得梁晚連連咳了兩聲。
梁晚睜開眼,彈幕上早已對沈秋鴻展開了新的批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