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欒用別人的手機,給許文發了張照片,內容是她跟一個男人抱在一起。
她發短信:“你再不來,我就是別人的了哦。”
許文怒火中燒,醋意翻天,他直接衝到了酒吧。
那天晚上,他沒有回家。
第二天,我去了許文公司找他。
我從沒那樣傷心難受過,我要鬧,我要他給我一個交代。
可是見麵後,許文直接跟我道歉。
“雨晴,對不起。我想我是愛上她了,我們離婚吧。”
這是許文第一次跟我提離婚。
我怕了。
前所未有的恐懼襲滿全身。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許文要跟我離婚。
我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丟掉了理直氣壯的態度,衝上去抱住許文。
“阿文,我不跟你離婚。”
我知道,我丟了所有女人的臉。
可我那時候就是徹頭徹尾的戀愛腦。
*
再後來,我跟許文進行了長達三年的離婚大戰。
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變為,他要求離婚,我拒絕。
他高調地帶著夏夢欒出雙入對,我大吵大鬧、歇斯底裏。
他連我爸媽的麵子也不管了,過年過節也不再陪我回爸媽家。
爸媽勸我離婚,我不答應。
許文的爸媽打他罵他,他全部接受,但就是不改,後來更是直接搬去跟夏夢欒住一起了。
現在,我已經聯係不上許文了。
我打電話他從來不接,發信息從來不回。
我不知道他的行蹤。
隻有他的助理,隔幾天就聯係我一次,問我考慮好離婚的事沒。
外麵現在有個說法,找不到許文,就去找夏夢欒,她一準能聯係上他。
我從最開始的屈辱,變為現在的麻木。
婚姻到了這一步,早已沒有繼續的必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可能還是不甘吧。
我也想不通,我為什麼會敗給夏夢欒那樣的女人。
我跟許文二十多年感情,他卻忍心這樣傷害我。
我就這麼不堪嗎?
這兩年,我一遍遍回憶過去,一次次問自己,到底比夏夢欒差在哪裏?
我開始自我懷疑,變得自卑敏感,自暴自棄。
有時候,我會出現精神恍惚的狀態,發呆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我也知道,這樣的狀況不對,我該離婚,甚至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但我下不了決心。
當外麵的天色黑透時,我才發覺,不知不覺又坐了一下午。
最近的失眠也越來越嚴重了,我擔心晚上又睡不著,開始焦慮。
過去的那些回憶,已經被我一遍遍翻爛了。
今天晚上,要靠什麼支撐呢?
忽然,我想到還有些回憶被遺漏了。
高中時,我們在學校還拍過不少照片。
那時候流行拍立得,我買了一個,一有空就在學校拍。
許文被我強製拉來當模特,我拍了很多他的單人照,還有我們兩人的大頭照。
那些照片,當初被我收在一個鐵盒子裏,應該是在儲藏室放著?
我順著樓梯走到地下一層的儲藏室,果然找到了那個鐵盒子。
抱著盒子朝樓上走,我腳步太快,不小心被絆倒。
盒子飛起來又落下,照片散了一地。
我掙紮著想去撿照片,卻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肚子一陣陣疼痛,我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
從樓梯艱難地一步步爬上一樓,我伸手夠到了茶幾上的手機。
先撥打了120,等待的時候,看著身下蔓延的血跡,我一陣陣惶恐。
我又按響了許文的電話。
直到救護車來,他都沒有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