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早已黑透,沈清瓷隻想快點離開這片森林。
身後好像又很多聲音再叫,似鬼哭狼嚎。
嗚——嗚——
她緊緊握著手上用來挖藥材用的鋤頭,加快腳步。
一陣冷風吹來,她聞到了濃重刺鼻的血腥味。
劈啪。
突然一道驚雷炸響。
亮如白晝的閃電劃過,似乎要撕裂天際。
借助閃電的亮光,沈清瓷看見前麵有黑乎乎的東西。
她緩緩的靠近。
竟然看到是一個男人。
他渾身是血,像是和什麼野獸搏鬥過。
沈清瓷剛想上前查看,就看到身後一個龐然大物,朝著男人靠近。
它張開血紅的大嘴,“嗷嗚——”
“住口!”沈清瓷大喊著,拿著手中的鋤頭狠狠砸在了那東西的腦袋上。
“嗷嗚——”野獸發出嘶吼,然後倒地抽搐。
沈清瓷這才看清,這個龐然大物是一頭受傷的狼,就這樣被她給砸死了。
她站起身,看到不遠處竟然還有幾頭狼的屍體。
應該是這個男人殺死這些狼群,剩下這一頭受傷的狼還沒來得及殺死,他自己就暈死過去了。
沈清瓷手腳發冷。
她在男人麵前蹲下身來,試探到男人還有氣息,“還有救!”
沈清瓷從藥簍中翻找到可以用的草藥,胡亂的將那些草藥嚼碎了喂進男人嘴巴裏。
但是男人傷的太重,這點草藥怕是救不活他。
沈清瓷看向藥簍中的幾顆果子。
她不能確定這些果子是不是醫書上記載的能救人命的藥果?
因為太罕見,她就摘了,想著拿回去給師父看。
如果是,這些果子一定能救眼前男人的命。
沈清瓷心裏七上八下,最終,她將果子喂給了男人嘴裏......
十幾分鐘過去了,沈清瓷見男人沒有反應。
她剛想站起身。突然!
一隻大手猛的攥住她的手腕。
沈清瓷看過去,一下子撞進了那雙枯井無波的眼瞳,“你醒了?是我救了你的命。”
“你是誰?”
男人的聲音磁性,沙啞。
他看著沈清瓷,但那雙好看的眼眸似乎並沒有焦距。
沈清瓷抬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你,看不到麼?”
於是,她就要去觸碰男人的脈搏。
但是卻被男人拽著手腕一個用力,直接壓在身下。
男人的大手一把桎梏住沈清瓷脖頸。
他氣息冷冽,駭人的可怕,整個籠罩下來,就好像是隨時能撲咬死白兔的惡狼,“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別誤會,我沒有對你做什麼,若不是我剛才救你,你早就就已經被狼吃了。”
男人沒有說話,他渾身很燙,雙手顫抖的厲害。
臉上的血液滴落下來,砸在沈清瓷的眼角。
他們距離的很近。
男人噴灑出的呼吸灼熱的嚇人。
“你…”
隻是才發出一個字,沈清瓷就被壓下來的男人吻住唇瓣。
他吻的急切,毫無章法,霸道的想將她吞噬......
“放開!混蛋,你不能這麼對我。”
然而掙紮並沒有用。
明明渾身鮮血,前一刻還奄奄一息的男人,他此刻猶如惡狼,甚至比惡狼還要可怕。
“女人,你給我下毒了!這一切都是自找的!”
“轟隆隆——”
電閃雷鳴,豆大的雨水砸落下來,落在男人的脖頸,後背,女人雪白的肌膚。
一切結束,他從手腕褪下串佛珠,給沈清瓷戴上,“如果我還能活著,會負責......”
“誰要你負責!”
沈清瓷紅著眼睛,一把推開男人。
她摘下佛珠手串,狠狠砸在被她推開後就直接昏死過去的男人身上,“恩將仇報的狗男人,死了算了!”
她站起身。
雨水衝洗著她較小的身子,腳步踉蹌,一瘸一拐狼狽的漸漸走遠。,
大雨還在下著,將男人身上的血水衝刷個幹淨。
半夜,男人緩緩醒來。
他掙紮著從身上摸出信號源發射。
*
三年後。
沈清瓷被突兀響起的電話鈴聲吵醒。
她伸手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並沒有仔細看來電顯示,滑動接通。
“沈清瓷,你居然還在睡?奶奶丟了,你就一點都不著急的麼?馬上給我滾回來!”父親沈忠良的聲音暴怒,充滿著質問。
奶奶的身體很不好,患有阿爾茲海默症,而且腎臟又出了問題。
沈清瓷十八歲時,被發現並不是沈忠良親生女兒。
她被趕出沈家,奶奶始終給予她溫暖,和小時候一樣的疼惜著她。
這三年,沈清瓷和奶奶一直住在鄉下。
前不久才因為奶奶生病的事情,回到京市。
奶奶住在醫院病房,突然就丟了。
沈清瓷找了許久,發現竟然是沈忠良派人將奶奶帶走,不知道藏在了哪?
十幾分鐘後,沈清瓷出現在沈家客廳。
她看著沈忠良,“爸,是你把奶奶藏起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沈忠良微微一愣,臉色不好看的說道,“爸爸的公司出現點問題,剛好喬家那邊需要聯姻,爸爸就替你答應了。”
“你收拾下,喬家一會兒就過來接人。”
沈清瓷小臉淡漠,“三年前,我就被你們趕出沈家,已經和沈家沒關係了。”
“何況據我所知,真正和喬家聯姻的不應該是您的親生女兒沈清暖麼?畢竟這三年時間,她靠著喬家四少,才能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
“而且傳言喬四少可是沈清暖背後金主,就算是金主瘸了,瞎了,哪怕是快要死了,沈清暖都應該報答的將自己嫁了才對。”
沈清瓷走到沙發前坐下。
她模樣慵懶,看了眼自己纖長,很好看的小手。
然後抬起那雙長睫遮擋下璀璨芳華的眸子,洞悉一切的繼續說道,“沈家和沈清暖都不想丟掉喬家這座大靠山,我能理解。”
“但是將主意打到我身上,讓我替嫁,絕無可能!”
沈忠良氣的不行,“混賬東西!”
“三年前我們確是將你趕走,但是你不是住在鄉下,和你奶奶生活在一起。而且我養了你十八年,難道你不該回報麼?”
“何況你自己根本就是個不檢點,不要臉的東西!自己曾經幹過什麼事?難道忘記了?能夠代替暖暖嫁進喬家,根本就是你修八輩子都修不到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