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寧婉如上前挽住我的手，胸口蹭著我胳膊。

“想開點老公，要想日子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其實我就是覺得無聊，想玩點刺激的罷了。你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以後我們還是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寧婉如的臉還是那麼嬌媚可人風情萬種，卻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了陌生。

明明是每天同床共枕的老婆，我竟然似乎從來沒有看清過她。

我一把甩開寧婉如，忍不住爆粗道：“你在放什麼狗屁？！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你到底有沒有廉恥觀？”

寧婉如踉蹌兩步，俏臉瞬間沉了下來。

“給你臉了卓越，當初是誰像條狗一樣舔著要娶我，現在就因為這麼點小事要和我離婚？行啊，離就離唄！明天民政局辦手續，誰不來誰沒種。你不會還真以為我離了你會活不下去吧？咱倆到底誰離不開誰啊？”

寧婉如轉身就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我點燃一支煙，沉默地看著她背影，心情複雜。

一個小時後，寧婉如拉著兩個行李箱站在我麵前。

我以為她要服軟求我原諒，卻聽見她說：“卓越，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挽留我，一旦我從這個門出去，再想我回來可就難了。我是不愁找對象的，而你，恐怕就難了。”

我給氣笑了。

“寧婉如，你以為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你吃我的住我的還計劃婚內出軌，反倒讓我求你留下？”

我指著門外，沙啞地吐出一個字：“滾！”

“行，你別後悔。”

寧婉如拉著行李箱轉身離開，看著空蕩的房間，我有些不可置信：她竟然真的毫不留戀地就走了，可見她對我確實沒有任何感情！

滿腔怒火像是發泄在了棉花上，沮喪的情緒並未隨著寧婉如的離開而緩解，呆呆地在沙發上坐了一夜，我頂著黑眼圈去了民政局。

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寧婉如卻不見蹤影，就在我猜測她是不是後悔了的時候，她終於出現在了現場。

比起我的失魂落魄，寧婉如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甚至精心化了個妝，和我不修邊幅的狼狽一對照，更襯得我真心付出的六年感情像一場笑話。

我們辦理了離婚登記，接下來隻要等著離婚冷靜期結束，就能徹底結束我和她之間的這筆爛賬。

臨分別前，我開口問了寧婉如最後一個問題。

“寧婉如，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點點？”

或許是離婚在即，寧婉如也終於懶得再演戲，直截了當回答我：“沒有。”

她和我錯身而過，不屑道：

“窮逼也配擁有愛情？就你每月那點工資，說實話，要不是你舔我舔得周到滿意，我早把你踹了，你聽過一個詞嗎？經濟適用男，你就是這種人。”

麵對寧婉如的嘲諷，我沉默片刻開口：“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有錢了，你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