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住在郊外的一所莊園中。
在這樣的一線城市裏,這樣僻靜清幽的地方是很難尋的,大片的野生的樹冠直插雲霄的梧桐,有時候還可以看見野生的鬆鼠順著枝幹吱溜一下爬上去。
值得一提的是,莊園的周圍,種著大片大片的紅玫瑰,光照看這些玫瑰的花匠就有五位。
玫瑰開的極盛的時候,就像是一把火鋪天蓋地的燒到盡頭去,極致浪漫的美麗。
可惜宋書欣對這些東西始終都是怏怏的。
雖然有很嚴重的自殺傾向,但她的情緒和一般的病人不太一樣。
她的情緒持續低迷,沒有明顯的起伏,經常趴在她的窗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趴就是一整天。
我的雇主——沈庭雲,邀請我來的時候和我介紹過宋書欣的情況,不過看他當時那個樣子,他應該不想將宋書欣的往事告訴我的,但沒辦法,他不和我說,我就沒辦法對症下藥。
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會客室,巨大的水晶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沈庭雲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身上......身上有種別人都沒有的內斂含蓄的狠戾。
眉眼很鋒利,我相信他二十幾歲的時候一定就像是一把刀,隻不過經過歲月的沉澱,讓他學會了如何將這銳利收斂進刀鞘。
提起宋書欣的時候他眉眼間的不動聲色的鋒利會收斂幾分,依稀仿佛是溫柔,他簡單的和我介紹她的情況。
宋書欣出生在一個貧窮的村子,她和沈庭雲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她有一個弟弟,美貌在貧窮麵前對她而言是一種災難,中考的時候她考的很好,是她們那個村子裏唯一一個考上鎮裏重點高中的姑娘。
但她父親要把她嫁給村東一位快五十歲的老光棍,賺取3W元的彩禮供她的弟弟去城裏上學。
於是在被賣的前一天,沈庭雲帶著她跑了。
到今天,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那時候的沈庭雲還沒如今有權有勢,兩個人相依為命到了今天,對於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歲月他簡單幾語寥寥帶過。
我記得這些簡單的情況說完後他往後倚在沙發背靠上,用力的捏著眉心,語氣很倦怠。
他和我說:“我一直給她最好的一切,希望她自由快樂,我明白她的絕望,可我希望她能好好活著。”
悲慘的遭遇和壓抑的童年生活對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可能隻是某件事對她的刺激讓她將長期壓抑在心裏的絕望爆發出來。
可從宋書欣的病曆上來看,她有很嚴重的自殘和自殺傾向,這對她的經曆而言,有點過於嚴重了。
我不得不問沈庭雲是否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他在良久的沉默後很疲倦的開口,英俊的臉上有著不動聲色的悲哀,他默默注視著虛空,我聽見他說。
“一個月前,我和別人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