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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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笙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雪白，身軀微微一抖，向後退了幾步，她、她不是龍家的孩子，她的爸爸媽媽從此不再是她的親人，哥哥也不再是她的哥哥，她搖著頭後退著忽然跑了出去。

林暮生看著他們歎了口氣，“不去追嗎？”

龍澤衍麵無表情沒有看他，冷漠冰冷的聲音如刀鋒一般：“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暮生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捧腹大笑，聲音卻帶著哀傷：“阿衍，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看她，看她過的是否幸福，如今，嗬，我要帶她離開，希望你不要阻攔我。”

不要阻攔？龍澤衍淒厲一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林暮生定定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完下半句，

“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是你的女人，你就可以隨意虐待她折磨她嗎！你看看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以前那個眼含笑意、生命力十足，擁有美麗夢想的女孩早就被你扼殺了！別的女孩在上大學，肆意青春的時候，她在做什麼？她在受你的侮辱你的折磨，為你生孩子！龍澤衍啊龍澤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瞬間他的眼睛血脹通紅，兩道眉毛直豎在那裏，額上頸項上脹滿青筋。

“林暮生，你懂什麼，你經曆過家破人亡的感覺嗎？你經曆過眼睜睜看著父母死去卻無能為力，所有的自尊和尊嚴被狠狠踩在腳下如螻蟻一樣苟活，每年都要經曆一次全身被撕裂、骨頭被敲碎，痛的根本就不想活在這個世界的感覺嗎？你經曆過嗎？”龍澤衍每說出一個字就走近他一步，最後來到他麵前輕聲說了句：“阿暮，你沒經曆過。”

林暮生怔怔站在原地，看著失控的龍澤衍，無耐搖了搖頭，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的心，看不清自己的心，明明在乎、明明喜歡，卻要逼著自己去折磨最在乎的人，“你會後悔的。”

有些緣分是上天注定，無論你如何逃避，怎樣否認，該來的總會來，愛隻會越來越深。

錦笙一人跑到自己房間，趴在床上小聲抽噎，或許最可憐的人不是她，而是龍澤衍，她雖然沒有見過親生父母，但龍肖天和穆青卻對她很好很好，她幸福輕鬆度過了十六年。

可他呢？爸爸從小就對他十分嚴厲，他一直肩負著龍家的所有的重擔，爸媽去世之後，他更是活的辛苦，在無盡的黑暗中拚命廝殺。

錦笙停止哭泣坐了起來，他今天還受傷了，不知道有沒有處理傷口，她不由自主站起來，拿著剛剛和林暮生一起買好的藥和紗布打開房門來到對麵的房間門前。

隻看一眼，她偷偷看他一眼就出來，錦笙在心裏自我安慰。

空寂的房間裏，隻有一張黑色的大床和一張褐色木桌，大床上靜靜躺著一個人，待她走近，錦笙看見雙眸緊閉，眉心緊蹙的男人，沒有醒著時候令人懼怕。

人們都說，睡覺時眉心還皺著的人都是嚴以律己，身心疲憊，他果然也是嗎？

錦笙情不自禁手撫摸著那緊蹙的眉心，想把它展平，她輕輕解開他的襯衣扣子，赫然看到了那已經浸出血的白色紗布，和綜合交錯的往日留下的傷痕，眼淚充盈眼眸，一滴淚落在他裸露的皮膚上。

這麼多年，他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自她在門外，他就已經醒了，作為暗門統領如果連這點警惕感都沒有，他早死幾百次上千次了，可他不願意睜開雙眼，說他想知道她做什麼，不如說他在逃避。

錦笙摟著他的腰動作緩慢拆開他身上的紗布，又換上一層新的，完成所有的事情後她累的滿頭大汗，看著傷口包紮好，她唇角上揚，避過傷口輕輕趴在他身上，喃喃低語：“哥，你什麼時候能忘記仇恨？”

聽到她這句話，原本平靜假寐的他忽然暴怒，直接坐起來看向她，眼睛裏充滿狠戾：“忘記？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他抓起她的肩膀狠狠一甩，直接把她甩到床上。

“啊--”她的整個身子狠狠摔落下去，五臟六腑都快被震出，她想掙紮著站起來卻又被突然撲上來的他狠狠壓在身下。

“你記住，你永遠都是我床上的玩物，就算哪天找到了你那個喪心病狂的爹，你也逃不了！這是你欠我的！”

他眼睛變得通紅，顏色越來越鮮豔，嘶的一聲，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撕成兩半，白色的胸衣暴露出來，她看著這樣的他更加害怕起來，慌忙叫喊：“暮生哥，暮生哥救我！”

聽見她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更加煩躁憤怒，拉著她的腿直接從床上拉到地板上，他陰狠笑起來：

“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這麼想讓他來，那我就讓他看個夠！”

打開房門，扛起她直接來到樓下客廳，把她放下來身子靠在牆壁上，眼睛越睜越大，淚水湧進了眼眶，越湧越多，終於，那睫毛再也承受不住淚水的份量，成串的淚珠就撲簌簌的滾了下來。

雖是漆黑一片看不清楚，卻也能看見兩人的身影，林暮生就住在一樓的房間，不出龍澤衍所料，聽見爭執聲與嘈雜的響動，他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剛想開燈，忽然聽見錦笙的顫抖的聲音。

“暮生哥，不要開燈！”接著傳來她小聲的哭泣聲。林暮生停住手中的動作，聽見了清晰的男人聲。

錦笙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哀求他：“暮生哥，你走，你趕緊走！走啊！”

“嗬，剛剛你不是很想讓他來看嗎？在床上還叫著他的名字，我滿足你了，你又讓他走？笙兒，你真的太調皮了”陰冷的聲音透著陰陽怪氣。

林暮生瞬間猜到了此刻正發生著什麼，心裏更加憤怒，想直接過去揍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可腳剛踏出去一步。

“暮生哥，你走！如果你再走近一步，我就咬舌自盡，我求求你了，你走好不好！”

聽著她沙啞的嗓音，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她僅僅是想保留最後的尊嚴，她那樣哀求他，他怎麼能再去踐踏她最後一點驕傲，可她是他一直喜歡的女孩啊！

自從十三年前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深深喜歡上了那個在櫻花樹下對他嫣然一笑的女孩。他又怎麼看著她被無情的踐踏？他鬆開緊握的拳頭，眼淚從臉頰滑落，他轉身，直直向外走去。

“龍錦笙，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嗎？我告訴你，不會。”龍澤衍俯身湊到她耳邊，說完直接咬住小巧圓潤的耳垂。

錦笙微微一顫再沒了任何反應，閉上雙眼，沒有謾罵更沒有掙紮，任他為所欲為。

狼狽起身，不再看她，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