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奶奶生病，請假回家

我和已婚的渣男前任在一起了，是父母一手促成的。

他們騙我回家，將我作為籌碼求渣男幫弟弟轉學，我不同意他們就虐待我。

在多年的打壓下，我決定反擊。

我假裝同意和渣男在一起，然後幫弟弟轉學，實際上背地裏錄證據的手都快按出火星子了。

不讓你連夜扛著火車跑，就算我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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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加班開會的時候老板正在屏幕前陳詞激昂，家裏的電話一通接一通，終於散會，我抄起手機就往外走，電話接通就是母親劈頭蓋臉一頓罵。

“奶奶進醫院了，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就知道工作工作，你都多少年沒回家了！婚也不結孩子也不生工作有什麼用嗎？”

“醫生說你奶奶病得很嚴重，你要是還想見她最後一麵，就趕緊滾回來！”

母親在電話另一頭哽咽，公司走道裏的暖空調呼呼作響，我整個人卻仿佛如墜冰窟。

手機掉在地毯上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在公司十年沒請過假，上司收到我的請假申請時還詫異，我心早就飄回了家，隨便應付了兩句。

從公司飛奔回家收拾好行李再到車站坐上最近一班車，一切都迅速到我來不及反應，車已搖搖晃晃駛上回家的高速。

我已經將近三年沒有回過家，原因無他，就是那煩人的催婚。再者，我同父母的關係也不算好，回家是挨罵，不回家也是挨罵，所幸就不再回家。

但今年無論他們是否催我我都準備回去一趟過年，我實在是太想奶奶了。

我是奶奶帶大的，小時候父母一生下我就把我扔給在鄉下務農的老太太，幾乎每年隻有過年才會來看我，美其名曰工作忙。

過去我會傻傻地站在大門口等啊等問啊問。“奶奶，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看我呀？”天真的我眨著眼睛看向她。

老太太慈祥地拍拍我的頭，總是說快了快了，眼睛裏有著我看不懂的東西。

後來我不再問了，因為我長大了，明白了，父母不愛我，接受這件事痛苦而迅速。

奶奶沒說的是，或許這一切隻因為我是個女孩。

長大後我拚命地讀書，走出了農村，走到縣裏最好的中學，又到大城市念好大學，奶奶永遠為我高興，她會說我們小潔怎麼這麼厲害呀。

畢業了，工作忙，家裏催，我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鋼筋水泥的大城市裏，卻忘了還有這麼個小老太在家等著我。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回去。

“行了，小賤人這樣還不上鉤？這次她是插翅難逃了。”母親掛掉電話，衝父親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父親遞給她兩張紙：“真能演，還哭上了。”

母親瞪他一眼：“沒有點真情實感怎麼把她騙回來啊，她不回來你兒子的擇校費你掏啊！”

兩個人話沒說上兩句，火星子直冒。

母親擦幹淨眼淚，眼珠子一轉，把紙團扔到父親身上。

“還不快約個飯局！叫上擇校的中介。”她衝父親吼道。

“哦，好。”父親捏著紙團走開了。

“真是沒用，還不是得靠我。”母親叉腰翻了一個白眼，回過頭來看見兒子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電視，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衝著他腦袋就揚起手，最終還是沒落下去。

她推了兒子一把，兒子手裏的零食沒摸穩，撒了一地。

“幹嘛？！”兒子生氣地看著她。

“吃吃吃，就知道吃！這破玩意兒有什麼好吃的，收拾收拾今晚上我們去吃好的。”她笑起來。

“哎喲我的乖兒子，你擇校的事兒終於有著落了。”

兒子放下零食：“真的啊？！”

母親摸摸他的腦袋：“當然，就看你姐那個白眼狼還有沒有良心了。”

“靠她？”兒子失望地轉回頭，“她能有什麼用。”

“那用處可大了。”

距離春節還有些時日，但今天的高速莫名地堵，風聲呼呼地從車外刮過，喇叭聲叫得我心急如焚，仿佛在替誰號喪一般，天漸漸地也陰沉下來，平時一個小時的路開了三個小時，終於在漸漸變大的雨滴和雷聲中抵達了收費站。

車剛駛進城區，天邊劈開一道閃電，出門之前沒想起看天氣預報，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未來這幾天的天氣都不怎麼好。

我的心情也猶如這急來大雨的城市般，被冷風雨水澆透。

冬天的雷雨冷到人的骨子裏，下車時我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才發現自己沒帶傘，或許連衣服都沒帶夠。

所有的行李都裝在一個小小的旅行包內，我拎著包正要往出站口走，突然聽見有人叫我，我回頭在雨中尋找聲音的來源，天邊又閃電打雷。

一道驚雷落在大地上，我聽見一聲熟悉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