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為後三年,我每天都在想法設法勾引皇上。
即使他得了厭女症,我也絕不死心。
可皇上就是不肯碰我。
我這人吧,向來就賤,也向來,愛幹強人所難的事兒。
所以今日,我必要睡了他!
夜色昏暗,我借過隱在烏雲後的月亮透進的一點光,躡手躡腳地摸進了乾清殿的內殿,守門的小黃門見是我,識趣地無聲退了下去。
我點了支火折子,拿火折子點了支西域進貢來的迷香,隨後小心翼翼插在了案台上的淨瓶裏。
煙氣繚繞中,火折子微弱的光裏,龍榻上的男人雙眸緊閉,劍眉緊鎖,似夢到了什麼煩心事,我持著火折子耐心等了會兒,迷香飄了會兒,他緊鎖的眉緩緩舒展了開,麵色開始泛紅。
我嘴角忍不住掛起邪笑,娘的,這迷香可算起效果了。
今日,我必要睡了他!
我脫了外袍,靠近床榻,掀開那床明黃色的被子,俯身下去與那具溫熱的身體緊緊相貼。
身體相貼的溫度傳遞起來,身下人的呼吸明顯地加重。
我掐滅了火折子,黑暗中,去尋床上人的唇,待觸到一抹溫軟後,一隻手瞬時掐上了我的腰。
我無意識地嚶嚀了一聲,那雙掐著我腰的手的力道便重了起來,唇下的溫軟也由被動化為主動,侵略性地進攻起來。
我瞬時有些緊張,心猛地跳起來,甚至有些想逃離,但床上那動情的人已容不得我逃離。
那人呼吸繼而加重,順勢翻轉了個身將我壓在身下,正要解開我衣服的衣襟時,突然停了,我迷蒙地去看,隻見一雙眸子倏地睜開了,清醒而明亮。
“王、蒔、一!”咬牙切齒的一聲吼叫,隨後是我被人連人帶被地摜到地上的聲音,直讓我摔了個屁股蹲兒,疼得厲害。
“陛......陛下您有事吩咐?”我訕訕地笑笑,揉了揉屁股,裹緊了被子,生怕眼前龍顏大怒的這人一個不順心給我賜死了。
“滾下去!”他繼而斂著眉、繃著臉,指著門口道。
“好嘞,臣妾這就下去,”我順著杆子往下爬,立馬裹了被子出殿,走到門口忽而想起我點的迷香,我瞄了一眼紅了耳朵根的陛下,猶猶豫豫地又看著那迷香道,“陛下,這藥性......”
他瞪我一眼,我再不敢言語,閉緊了嘴巴虛虛地退了下去。
我,大梁皇後,大梁太後溫如姣的幹侄女,書香世家禮部王尚書家的嫡女——王蒔一,自嫁給大梁的明德皇帝李恒,三年以來,每天都在想法設法勾引他,好為我大梁開枝散葉,穩固我王家的地位。
即使他得了厭女症,我也絕不死心。
李恒身為皇帝,後宮三千,但這三千佳麗他一個都沒碰過,哪怕就算作為皇後的我。
據守在太後身邊的老太監道,多半是因為宮中當年關於先皇的那樁秘聞。
而這樁秘聞,我磨了那老太監良久,他也不肯說,我也不敢去問我的幹姑母太後,隻得在心中默默擱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