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婚紗的那一夜,他突然變臉,
“這本該死的小說終於完結了。”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現在,我終於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這個家。
可是,我該怎麼告訴他,
那本小說早就停更了。
我們能走到這裏,
是彼此每一次心動的選擇,
也是兩人真心靠近的結果?
......
“你來了?我的魚尾裙拉不上鏈子啦。”
一道嬌嗔響起。女人背對我,正懶懶地趴在榻上翻閱雜誌。
隻見她身穿一條用萬千碎鑽點綴成的華美魚尾裙,背後的鏈子隻拉了一半,露出了旖旎的美背和不盈一握的腰線。
原來,那條他不惜花重金拍下的裙子,真的送到這裏了。
也是。
骨節分明的手指遊走在這光潔的美背上,不知會勾勒出一幅,怎樣令人遐想的畫麵。
我上前,緩緩將鏈子一拉到底。
“誰讓你......”女人嗔笑著回頭,卻在看到我時瞬間慌了神。
她慌忙縮到榻的那頭,“鬱、鬱小姐,你怎麼在這?慕初呢?”
我淡淡一笑,“他被我的人拖在半路上了。”
“我是想來看看,能讓他在董事會議中接了個電話就變色而去的,究竟是什麼要緊事。”
“原來......是林小姐的拉鏈拉不上了。”
林橙咬唇,臉白了幾分。
活脫脫一隻受驚的小白兔。
就在這時,一道沉鬱的質問在身後炸起。
“鬱雨晴,你在這裏幹什麼?!”
周慕初快步走來,看她如驚弓之鳥的姿態,下意識地擋在她身前,“你嚇著她了。”
我的心底一片悲涼。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房子是在我們夫妻名下吧。”
“突然發現自己的產業裏住了個陌生人。請問,是誰嚇著誰?
“正常來說,我應該報警,不是嗎?”
氣氛冷淡,我們在無聲中對峙。
半晌,他輕笑一聲,冷冷吐出幾個字,“夫妻名下?”
“可我記得,我已經簽過離婚協議了。”
......
至今也沒想明白,我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明明一年前,我們才苦盡甘來,緊牽彼此的手,懷著最虔誠的心,走入殿堂。
但所有的美好戛然而止在新婚之夜。
那晚婚禮結束後,回到家我下廚煮麵。
麵條香味逐漸冒起。回過頭,隻見我的丈夫周慕初站在門口,臉頰微醺,正幽幽地盯著我。
“餓嗎?馬上就好了。今晚我看你喝了不少,會不會難受?”
他不發一言,隻在我身上落下灼熱的視線。
突然,我聽到冷冷的幾個字。
“不要煮了。”
“什麼?”
“我說不要煮了!”
手一頓,不解回頭,隻見他全身散發著慍怒的氣息。
“慕初,你怎麼了?”
一向溫柔的人此時冷若冰霜,眸眼冷冽如冰。
他猛然扯掉西服的領帶,煩躁地甩在冰涼的瓷磚上。
“這本該死的小說終於完結了。”
“都不用再做戲了。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現在,我終於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了。”
我的呼吸一滯,“什麼意思。”
他突然有些失控,“別演了!我知道你什麼都知道!”
“你還想欺瞞我到什麼時候?!”
我慌了,想要解釋。
但他將我狠狠推倒在地,決然而去。
從那天起,他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什麼都沒帶走,卻把那天剛戴上的婚戒,和一份簽有他名字的離婚協議書留在了桌案上。
從此,圈子裏又一個深情神話破滅。
花叢中又多了一個風流貴公子。
他性情大變。
開始在高層會議上跟我公開叫板。
跟不同的女伴出入正式場合。
後來還圈養了金絲雀。
他毫不忌諱地被拍進娛樂新聞,任由別人對我投來憐憫的目光。
我們這段隻維持了一天恩愛的婚姻,從此成為了圈裏人最獵奇趣味的談資。
我多次找到他,苦苦解釋。
是。起初我們確實是在一本小說世界裏。可後來,這本小說早已停更在某年某天。
他以為的完結,不過是簡介裏預告的,兩人最後會攜手走向殿堂的片段。
所以,能一起走到這裏,是我們每一次最真心選擇的結果。
不是設定,也不是安排。
但他不相信,逼問道,“那你解釋,它為什麼會突然爛尾。”
“而你明明知道,又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對我提過半句?!”
“我是你最親密的人,你早就該告訴我,而不是把我當傻子一樣蒙在鼓裏!”
我垂下眼瞼,無法回答。
從金絲籠出來。車上,我想了想,發了條短信。
“後天就是結婚一周年紀念日了。回來家裏吃一頓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