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們四人依著規矩給師傅奉茶。
師傅將大師兄青衡和青洛叫進了裏間問話。
青殊故意揉著腰坐到我身邊,抱怨道:“大師兄可真能折騰人,我今天腰都直不起來。”
我聚精會神地擦拭著我的短劍,佯裝耳聾。
青殊不死心,又沒話找話:“聽說昨晚三師弟不肯進洞房,鬧了好大動靜。”
見我依舊裝聾作啞不吱聲,她故作憐惜道:“你也別灰心,三師弟一向如此,若是實在不行,你也可以用些非常手段。”
我收起短劍,抬頭迎上青殊的目光:“多謝二師姐關心,三師兄還不錯,我很滿意。”
說完,我故意理了理衣領,露出脖子上顯眼的紅痕。
跟我比臉皮厚,你也配?
我爹的那三個小妾可是一個賽一個的狐媚浪蕩。
就你這樣的,算哪根蔥?
果然,青殊得意的笑容瞬間斂去,換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青洛他從不碰女人!你一定給他下藥了!一定是!”
我勾著唇角,斜靠在椅背上,繼續挑釁:“師姐曾與他夫妻多年,難道藥還用得少了?可是三師兄他碰你了嗎?”
青殊眼裏的妒火已經越燒越旺,但她自知理虧,不意再與我糾纏。
隻是撂下一句狠話:“他碰你又怎麼樣?大師兄才是將來的劍宗宗主,武林至尊,下個月的武林大會,你就等著跟三師弟一起出醜吧。”
青殊不提醒,我倒是差點忘了。
一個月後的武林大會正是重要的人生分水嶺。
那次之後,大師兄入了劍宗宗主的眼,一躍成為劍宗的嫡係關門弟子。
三師兄卻因敗給天賦不及自己三分的大師兄而被江湖當做飯後談資,從此一蹶不振,半年後入了歸墟,墮了魔道。
回到師傅分給我們的淩雲峰,我馬不停蹄地翻出了夜壺下那本沒有封皮,破舊泛黃的書。
青洛捏著鼻子,兩指拈起書角,嫌棄又疑惑地問:“夫人,這是什麼貴重物品?非得藏在夜壺下。”
“晾晾就好了。”我把書攤開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邊拿扇子扇,邊解釋:“這可是好東西,前世你敗給大師兄就是因為它。”
青洛突然來了興致,也不管那熏人的惡臭,拿起翻看起來。
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神情從起初的不相信到最後變得驚訝而欣喜。
“夫人,這可是絕世之寶!你怎麼得到的?”
我雲淡風輕地回答:“撿的。”
心底卻忍不住道歉。
“對不起了三師兄。”
我也不想騙你。
但我總不能告訴你,這是魔教百年來從不外傳的歸墟訣吧。
武林大會定在劍宗所在的青雲峰。
比試持續了整整七日。
最終脫穎而出的寥寥數人。
大師兄和青洛再次抽到了一組。
這次勝出者將與劍宗的大師兄天玄進行巔峰對決。
我搬了小馬紮坐在空地上觀戰。
一個人影突然擋在我麵前。
我不耐煩地將她扒拉到一邊:“別擋著我看戲。”
對於我的目中無人,青殊很生氣,她坐到我旁邊,掐著嗓子諷刺:“看不看都一樣,反正贏的都是大師兄。”
我抬手扇了扇,目不斜視道:“誰在這放屁呢?真臭。”
“你!”青殊氣得臉紅脖子粗,惡狠狠地說道:“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青沐,很快你就要過生不如死的日子了,好好享受你為數不多的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