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救了個男人,居然是當朝太子。
他恢複記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世家女退婚,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旁人都感歎我走了狗屎運。
但我嫁給太子後,世家女想不開投河自盡。
一向愛我的太子卻紅了眼圈,掐著我的脖子要我給心上人陪葬,
死了又活,我再一次回到了太子要娶我的那天。
當著所有人的麵,我牽住了世界上最尊貴的男人,笑嗬嗬的看著太子。
【皇兒,怎麼不叫母後?】
......
我再次睜眼,手被緊緊捏住,耳邊是容行止鄭重的許諾。
【芸兒你放心,我這輩子除了你,誰也不會娶!】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避開周圍的百姓,一雙眼睛仿佛隻容納了我一人,端的是一腔深情。
周圍人都在竊竊私語,說我一介孤女怎麼配得上太子。
在他們眼中,我沒有後台沒有背景,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救了太子,放著從小有婚約的未婚妻不要,偏偏要娶我這個鄉下女人。
但此時被容行止護在身後,我卻渾身一抖。
上一世也是這樣。
我叫李芸兒,普普通通的采藥女。
就像他們說的,約莫是狗屎運,前世的我撿到了一個男人,好吃好喝的養著他,沒想到這份狗屎運讓我倒了大黴,甚至丟了性命。
那是養著容行止的第二年,他說恢複記憶了。
家裏的柴快沒了,那天我正打算叫他劈柴。
誰知容行止拿著柴刀一個激靈,大聲嚷嚷,【我想起來了,我記起來我是誰了!】
我很懷疑這是他為了不劈柴想出來的借口。
但是這廝拉著我的手,鄭重的答應要給我一個家,接著帶我回了皇宮,也就是他家,拉著我的手跟皇帝說要娶我。
京城鬧得沸沸揚揚,太子從小就有一個未婚妻。
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現在我憑空橫插一腳,大家都在等著看怎麼收場。
聽說了,我便問。
容行止說心裏隻有我一個人,未婚妻隻是兒時的婚約做不得數,我信了。
恰好皇帝對孩子向來是放養,問過我的意願之後果斷下旨給我們賜了婚。
正當我喜滋滋,準備過上吃喝不愁的生活時,出事了。
新婚當天就傳來消息,容行止的未婚妻接受不了刺激投湖自盡。
彼時我頂著紅蓋頭偷吃床上的紅棗桂圓,正吃得樂嗬,脖子就被死死掐住。
整個人騰空而起。
蓋頭在掙紮的時候掉落,喉嚨裏還未吞咽的紅棗卡的難受極了,我翻著白眼對上了容行止赤紅的眼睛,很想問偷吃犯法嗎?
容行止麵目猙獰的質問我,【為什麼父皇答應了?孤的清清因為你這個泥腿子死了,那你去給她陪葬吧!】
一天都沒享受到被掐死,誰能有我冤?
窒息感仿佛還停留在身上,偏偏這廝還不自知,滔滔不絕表達著他的真心。
眼看圍觀的人多來越多,我憋著氣推開了容行止。
好好好,這種變態真是一嫁一個不吱聲,虧我費心費力伺候了這麼久。
虧了!
不知道柳清清為什麼為了他尋死。
不行,重來一回我可不能被賴上,死渣男有多遠滾多遠!
我環顧四周,用周圍人能聽清的音量大聲拒絕。
【我從來沒有要你娶我,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廂情願。
太子殿下,柳姑娘挺好的,你看著有鼻子有眼睛,是個正常人。
可不能不做人,做個狗都嫌的負心漢啊。】
隨著我的話落,周圍傳來嗤笑。
容行止慌了,這畫風似乎不對。
他壓低了聲音,【芸兒,別鬧。等會我就帶你進宮見父皇。】
對於進宮,我一點都不抵觸,甚至有點興奮。
前世容行止堅持娶我,無非就是想讓皇帝注意到他。
說起來也是可憐,堂堂太子居然如此缺愛。
聽說當今聖上那方麵不行,於是年紀輕輕就從旁支過繼了個孩子撫養,算起來也皇帝也就比容行止大了幾歲。
自己就是個孩子,哪知道怎麼養娃?
於是從小沒體會過父愛的容行止想盡辦法都想的到關注,哪怕利用我,用盡一切方法出醜。
甚至利用自己喜歡的女孩。
想到這層,前世被掐的陰霾都淡了不少,不自覺對容行止戴上了巨嬰濾鏡。
【也是,子債父償。】
我沒有拒絕進宮。
笑話,前世不能白死了,上一世容行止答應給我的好處我還沒討回來呢!
容行止沒注意到我說的什麼,見我沒鬧幺蛾子之後鬆了口氣,連忙喊人備馬進宮。
加起來兩輩子,我甚至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帝王到底長什麼模樣。
大殿之中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就連容行止都大氣不敢喘,磕磕絆絆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這麼說來,李姑娘確實於我們皇室有恩,理應重賞。】
聽到這幾個字,我眼前一亮。
但低著頭隻能看見皇帝繡著金色暗紋的黑靴,以及猶如珠玉落盤的聲音,清清淩淩。
我大著膽子搶在容行止之前問,【陛下打算怎麼感謝臣女?救命之恩大於天,答應臣女一個要求不過分吧?】
這麼說著,我也抬起了頭,偷偷瞄了一眼上方的君王,忍不住呼吸一滯。
好看,年輕。
這是我腦袋中唯一的想法。
這人好看到讓我貧瘠的腦袋想不出來任何形容詞。
他看見我逾矩的小動作也不惱,輕笑,【不過分朕便應了。】
容行止麵上一喜,當即跪下請命,【兒臣想娶......】
我一巴掌把他的臉拍歪,笑話,我的要求哪輪得到你來提?
麵對容行止難以置信的目光,我沒理他。
難為情的揪著衣角,期期艾艾的看著高坐上那人,【陛下說話算話?】
【你且說說看。】
我艱難的吞咽著口水,仿佛已經看到潑天的富貴在向我招手。
【民女想做太後。】
此話一出,周圍當烏龜的群臣倒吸一口涼氣,跪倒一片瑟瑟發抖。
我感受到一片埋怨的目光,仿佛在說:TMD,找死別帶上我們啊!
就連容行止,也默默挪了一下膝蓋,爭取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