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趙虎點點頭，和他想的差不多。

老鴇子神色詫異，好奇問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今天上午已經打過照麵了......”

“什麼？”

老鴇子驚呼出聲，轉瞬間思考了很多。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誰都不是蠢人。

至於趙虎說的是真是假，重要嗎？重要的是把水攪渾，好爭取時間。

趙虎故作深沉的問道:“有沒有想過錢家在汨羅城手眼通天，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反而讓你們來？”

老鴇子臉色一變，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名聲，既想要將軍釀秘方，也想搏得好名聲了。但這些話趙虎會告訴她嗎？肯定不會。

“有沒有想過我之前不過一介棒棒，為什麼突然就會釀製將軍釀？”

“為什麼？”

老鴇子的臉色徹底變了，哪怕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粉，也遮掩不住她的驚恐，後背更是驚出一片冷汗來。

當然是他這具身體的原主被打死了，他是穿越過來的人。可，他會說出來嗎？

趙虎突然毫無征兆的揮手，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老鴇子臉上，在夜色中傳得老遠。排成一排的六名護衛抽出腰間短棍，眼看就要形成合圍之勢把他困在中間。

“想死，你讓他們動我一個試試......”

趙虎沉著臉，冷聲說道:“如果我背後沒有勢力，敢釀造將軍釀？”

“如果我背後沒有勢力，錢家會有所忌憚讓你們來？”

老鴇子被徹底怔住，揮手示意護衛後退出去。這些年別看她風光無限，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苦。麵對大人物，她也不過是一隻強壯了一點的螞蟻而已。

“把頭抬起來......”

趙虎冷聲喝道。

“啪......”“啪......”

耳光聲連續不斷的響起，老鴇子偏偏連躲都不敢。和皮外傷麵子相比，性命更重要一點。

半晌，趙虎甩了甩沾滿粉底的手，對著其中一名護衛喝道:“把棍子拿來......”

老鴇子的頭發散落開，血水順著嘴角流到衣服上，不敢吭聲。聽到趙虎要棍子，臉色終於又變了，咬牙道:“趙虎，你真要做得這麼絕？”

“放心，不會打死你......”

“憑我倆的交情要你一條腿就好......”

“當然，你也可以轉身就走，或者讓你的護衛對付我試試......”

趙虎俯身湊到老鴇子耳邊，低聲說道:“或者，我便把將軍釀秘方送給錢家又何妨，來換你的一條命，也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

老鴇子不停的顫抖著身子，看向趙虎的眼裏充滿恐懼。

錢家願意嗎？自然願意。

她能擋住錢家嗎？肯定不能。

“想清楚了再說話，或者想現在就離開也行......”

老鴇子咬咬牙，最後無奈的說道:“給她一根棍子......”

六名護衛麵麵相覷，挨打還心甘情願的提供棍子？

“勞煩你咬緊牙齒了......”

趙虎指了指院子裏，說道:“至於他能不能走出這個院子，我也不知道......”

老鴇子把雙手袖子塞進嘴裏，死死的咬著。

月光下，趙虎似乎為了調整更好的姿勢。不停的揮棍比劃在半空，老鴇子的眼睛隨著棍子上下移動，臉色越來越白，身子也顫抖得更加厲害。最後索性一閉眼，幹脆不看。

“哢…”

清脆的骨頭骨裂聲響起，老鴇子慘白的老臉上一片潮紅。雙眼都快瞪出來了，死死咬著袖子發出痛苦的嗚嗚聲。右腿，向外誇張的彎曲了過去，眼看著是斷了。

“走吧......”

趙虎扔回棍子，淡淡說道:“下回，別再像個二愣子似的別人一說就相信。這麼大的歲數了，也該長點腦子了......”

老鴇子眼睛一翻，一口氣沒提起來昏了過去。六名護衛架著她逃也似的跑了。

趙虎整了整衣服，笑容滿麵的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老鴇子呢？”

馬大刀瞟了眼門外，問道。

“自然是回家睡覺了，難道還留下來過夜？”

趙虎坐在馬大刀旁邊的石凳上，端起碗潤了潤喉嚨。

“現在能談談我們的事了？”

趙虎點點頭:“正有此意......”

“自從你加入三曑堂的第一天，老子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一般人，果然沒辜負我的期望......”

馬大刀一身草莽氣息，重重的拍了拍趙虎肩膀，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三曑堂的副堂主......”

“嗯？”

趙虎滿臉迷茫，啥意思？

“你為三曑堂帶來這麼大的功勞，這是你應得的，別推遲......”

馬大刀嗬嗬笑道。

“我對三曑堂有功勞嗎？”

趙虎真沒裝傻，從他來到大齊快一個月了，連三曑堂門口朝那個方向都不知道，哪來的功勞？

“看看，這就是謙虛，低調......”

馬大刀對著十幾個棒棒說教起來，回頭道:“以後好好打理將軍釀，我馬大刀絕對不會虧待你......”

“啥意思？”

趙虎好奇問道。

“從今以後，將軍釀歸三曑堂所有，你的酒坊自然也是三曑堂的財產......”

馬大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憑啥？”

趙虎一臉無語的看著馬大刀，這人怕不是傻子吧？

“就憑你是我三曑堂的人......”

趙虎搖搖頭，認真的說道:“我是我娘子的人......”

本來還挺緊張的藍馨兒冷不丁聽到趙虎的話，沒忍住噗嗤聲笑了出來，一臉羞紅。

馬大刀臉色一沉，抽出後背雪亮的大刀，冷聲道:“這麼說，你是想反出我三曑堂了？”

趙虎起身，沉思片刻後恢複了神色，笑著說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堂主白跑一趟。這裏有五兩銀子，就當是堂主的辛苦費......”

馬大刀臉色一變，當他是叫花子，還是在打發叫花子？冷冷的說道:“小子，你可知我為何叫馬大刀？”

“不是你爹媽起的名字？”

趙虎一愣，脫口而出。這回就連旁邊的十幾個棒棒都沒忍住，一個個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當年，老子憑著手裏的一把大刀，從東街一路砍到西街......”

馬大刀一把扯開胸口的衣服，露出條尺長的猙獰疤痕，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肚子。從此一戰成名，綽號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