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夢心中酸澀得厲害,無論是司叔叔還是厲承衍,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僅憑司晨曦的三言兩語,所以人都認為她是個愛慕虛榮,為了錢財可以出賣身體的女人。
除了那晚被司晨曦騙了,她長這麼大連別的男人的手都沒有牽過!
“你們為什麼一個個都要針對我,我隻不過是想多掙點錢給外婆交醫藥費罷了。”
“你們這些人含著金湯匙出生在金字塔的頂端,從小到大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又怎麼能理解我們這些螻蟻的痛苦。”
她哭訴著,心臟像是被鈍刀子割一樣疼。
底層人就不配活著嗎?
明明她已經這麼努力,可還是被人冤枉,被人誤解。
司南夢討厭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她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
捂著眼睛衝開麵前的厲承衍跑開了。
見終於趕走了司南夢這個狐狸精,司晨曦心情愉悅。
“厲少,我給你做了愛心午餐哦~”
厲承衍滿腦子隻有女人哭著遠去的背影。
看她委屈的控訴樣子真的不像是裝的。
難道真的是自己誤解了她?
“放下吧,我吃過了。還有,以後不要來公司找我。”
司晨曦心中慌了神,“厲少,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我爸媽都知道了我們的事,我雖然不是頂級豪門的女兒,可也不是司南夢那樣隨便的女孩子......”
厲承衍雖然不近女色,但是也並非不負責任的人。
既然他那晚要了司晨曦,便會承擔起責任。
“別多想,我隻是工作時不喜歡被人打擾。”
“好吧。”
司晨曦裝作乖巧的模樣。
見女人遲遲不肯離去,厲承衍又道:“明天我請伯父伯母吃飯,商量一下我們之間的婚事。”
“好耶,”司晨曦高興得原地轉了個圈,“我這就回去和我爸媽說!”
送走了司晨曦,厲承衍依然不能完全靜不下心來。
喊助理去查清司南夢的情況。
厲氏的人脈廣泛,再加上司南夢外婆治療的那家醫院也是厲氏的產業,助理很快就回來了。
“厲總,司南夢確實是有個常年臥病在床的外婆,住院有半年多了。”
“而辦公室的保潔楊阿姨的兒子也確實生病了,這兩天中午都沒有來,據她說是她主動要求司二小姐幫忙替班的。”
厲承衍卻像是沒有聽,望著手中的咖啡杯若有所思,“那她額上的疤痕是怎麼回事?”
剛剛離得近,他早就發現她臉上有些淺淺紅印,尤其是額頭上還有塊新生疤痕。
明明高爾夫球場初見時,初見她的額頭光潔飽滿,沒有任何疤痕印記。
助理猶豫了一下道:“是那天被紅酒瓶砸傷,可能沒有護理好。”
厲總沒有問司南夢臉上的輕微燙傷,想來還是把她被潑熱咖啡的事省去了。
厲承衍想起那天他捂著額頭,搖晃著瘦削的身形,倔強離開的模樣。
摩挲著手中的咖啡杯,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女人的體溫,不見喜怒。
吩咐道:“買支最有效的去疤膏給她。”
“別說是我送的。”
助理應承著退下。
這司二小姐外貌上確實更清秀一些,隻是......
他捉摸不透厲承衍的心思,也不敢琢磨。
隻是立馬買了最貴的去疤膏,悄悄放進了司南夢的儲物箱。
待司南夢結束今天的工作,腰酸背痛地走進換衣間。
立馬就在自己的儲物箱裏發現了這支膏藥,上麵全是外文,中間的文字是去疤的意思,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她剛來這裏上班兩三天,和大家都不熟,會是誰送的呢?
思來想去腦海裏浮現出經理幹練溫和的笑容,當初就是她給了自己這份工作,解救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現在又那麼細心地發現自己的傷口出現疤痕,還買了這麼名貴的去疤膏。
司南夢心中感動,心想等還上錢她一定要好好感謝一番。
對著鏡子將藥膏細細的抹開,冰冰涼涼的,特別舒服,額上的疤痕似乎立馬消退了不少。
到了第二天,司南夢額頭的疤痕已經平複褪色了很多,隻剩下淺淺的印子。
司南夢心裏感激,今天工作得都格外賣力。
站得筆直也對客人笑得格外貼心。
“您好先生,歡迎光臨景泰酒店,請問幾位?有預約嗎?”
司南夢見前方的豪車有客人下來,立馬上前服務。
迎賓小姐需要彎腰比客人低幾個度來表示尊敬,所以她並沒去看來人的臉。
卻沒想到聽到一聲低低的冷笑。
聲音似嗤似嘲。
司南夢不解,抬頭望去,一張小臉也被嚇得刷白。
怎麼會,這樣冤家路窄。
她一次次強調不會再出現在這個男人麵前礙他的眼。
卻又一次次打破自己的承諾。
“你就是這樣靠自己的雙手掙錢的嗎?”
男人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她的穿著,冷笑道。
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刻意盯著自己前凸後翹的身材看,可就是他這種輕視的態度,更讓司南夢難堪。
身上酒店統一發放的旗袍明明很合身,也不暴露,現在卻讓她覺得如芒在背。
仿佛自己真的是墮落風塵的女子一般無地自容。
“我......”
司南夢想要解釋。
可男人卻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已經看透了她,對她的惡劣行徑憎惡到了極點,邁著大步走開。
身後是司晨曦做作的嬌笑聲。
“厲少,等等我。”
沒有人再搭理她,兩個人親密地並排行走,誰也不在乎她這個為了錢對所有客人都笑臉相迎的迎賓小姐。
仿佛和她粘上關係都會變得丟人一樣。
司南夢魂不守舍地繼續工作著,被一聲渾厚、熟悉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南夢?孩子你怎麼在這裏上班?”
說話的是姍姍來遲的司川峰,話語裏全是不可置信。
雖然聽總聽司晨曦說司南夢在會所上班,可是今天在酒店門口看到她還是難以相信。
難道真的像晨曦說的,南夢為了勾搭有錢人已經不擇手段了嗎?
司南夢心中五味雜陳,急忙道:“司叔叔,不是這樣的,我可以解釋。”
“哎呀,老公快點,今天可是厲少請客,你和這個不要臉麵的喪門星說些什麼?”
司川峰被宋芝芝拉著走開,卻還是回頭看了司南夢好幾眼。
那裏頭有疑問,有失望,以及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