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夢捂著頭上的傷口,自嘲道:“厲少您這樣的天之驕子與我們這種普通人自是雲泥之別,放心我不會再出現擾了您的清淨。”
聽到這番識趣的話,厲承衍本來應該高興,卻忍不住蹙了蹙眉。
這女人就這樣不怕自己,不想再看到自己?
冷冷地笑道,“希望你記住自己說的話。”
話罷,沒有任何停頓地邁著大步離開了高爾夫球場。
司晨曦連忙跟上,挽住了厲承衍的胳膊,“厲少等等我,我有點點暈血,加上昨天晚上實在是......”
“我頭有點暈,我能乘您的車回去嗎?”
厲承衍本來想拂開女人攀上來的手臂,但是看見她這柔弱的模樣,也是自己昨晚造成的,便忍住了。
可是剛到停車場,厲承衍就將自己的手抽回。
喊來保鏢,“送司小姐回家。”
司晨曦當然不甘心,急得要跺腳:“厲少不是說好......”
卻被男人不容置疑地打斷:“我晚上還有個應酬,既然你累了就先回去吧。”
看著已經男人邁入限量款勞斯萊斯,逐漸遠去的背影,盡管坐在頂級豪車也不能緩解司晨曦心中的氣憤。
都怪司南夢這個賤人,一直不安分妄想吸引厲少的注意。
越想越氣,司晨曦忍不住狠狠錘了錘身下的真皮座椅。
一旁的保鏢側目詢問,司晨曦連忙露出溫和的笑意:“不好意思,我有點暈車,沒事了。”
“好的,司小姐,我開慢點。”
見保鏢專心開車,司晨曦拿出手機回了幾條微信。
“司小姐,暈車的話還是別看手機比較好。”
保鏢提醒道。
司晨曦應了聲,然後將手機鎖屏,閉目養神。
同一時間,厲承衍回到別墅。
腦海裏總是不自覺地浮現昨晚旖旎的景象,以及高爾夫球場那個纖弱卻倔強的身影,總是感覺有些重疊。
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思罷,喊來助理,“去查查下午那個女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
半晚,厲承衍正看著項目合同。
助理敲門進來,“厲總,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查清了。”
“球場的經理說,司二小姐的傷確實不是自己摔的,是被一個富家太太砸的。”
厲承衍的筆尖停頓了一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據說是司小姐在球場工作的時候,勾引了她的老公。”
“我還特地去球場問了幾個球童,回答都大差不差。”
助理心裏是有點鄙夷的,為了掩飾自己當小三被原配打,寧願說自己是自己弄傷的。
這就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厲承衍聽完合上了筆蓋,沒有說什麼,助力識趣地退了出去。
男人看著眼前的文件,眼底卻是一片晦暗不明。
有意思,來高級球場勾引有錢男人,卻對自己避如蛇蠍
......
司南夢不知道厲承衍的動作,隻是頭上的傷口痛得厲害,又沒錢去醫院。
隻能找了個藥店,買了點酒精和繃帶。
忍痛給自己清潔和包紮了頭上的傷口。
心如死灰走在大街上。
沒走兩步,崩不住了蹲在馬路邊上痛哭了起來。
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發泄,哭了兩分鐘,就擦幹淨眼淚,立刻朝司家走去。
司南夢不確定司晨曦能不能做到信守承諾,今天幾次三番惹她生氣,還出現在了厲少麵前......可司南夢沒時間等了。
養父司叔叔一直待她不錯,一定會願意借錢給她。
今日的司家,大門敞開,一眾女傭在清掃院子裏的雜葉。
她剛走進去,管家就熱情的遞上來一塊抹布,指了指敞亮的客廳,命令道。
“死丫頭,你跑哪裏去了,老爺剛從那地方出來,你就不見人影,別想偷懶,趕緊把這裏全都給我擦幹淨了!”
在司家,她雖然勉強可以跟這一家攀上一點點關係,但畢竟隻是養女,這裏裏外外的人,還是全部把她當傭人對待。
司南夢接過了抹布,咬了咬唇,有些難為情的開口,“李管家,我找司叔叔有點事,我能不能等會兒再擦?”
此時,司家的女主人宋芝芝臥室裏出來了。
她貴婦姿態從樓梯處走下來,坐在了沙發上,冷哼一聲,蔑視的掃視了司南夢渾身上下。
“你這小妮子,三天兩頭見不到你人,也不知道在哪裏鬼混,讓你幹點活就開始找借口了?趕緊擦,不擦完不準吃飯。”
司南夢瑟縮了一下,宋芝芝跟她女兒司晨曦一樣,是這個家最看不起她的人。
她不敢反駁,抬頭用餘光看了看司叔叔緊閉的書房,默默低下了頭,“好。”
司南夢擼起了袖子準備擦地板,突然露出了手腕處青紫色的掐痕。
她一驚,手忙腳亂的立刻將袖子拉了下來,遮住了痕跡。
這一動作被宋芝芝盡收眼底,“呸,下作東西,出來第一時間就是去找男人快活去了?果然是沒爹沒娘的東西。”
麵對這般辱罵,司南夢眼淚頓時通紅。
她想起了昨晚男人的摧殘,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隻能將袖子拉的更低了。
宋芝芝惡呸了一口,“果然是下作東西,不像我們家寶貝晨曦,人長得漂亮還心思縝密,昨天晚上她可是被大名鼎鼎的厲少看上了,幫我們司家所有人從牢裏放出來不說,還即將成為厲太太!”
“哪像你?隻知道自己圖快活的賤坯子。”
司南夢咬著唇,晶瑩的淚花在眼角發熱。
她沉默著,始終一聲不吭。
宋芝芝惡呸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離開了。
待司南夢忙活完,已經臨近傍晚時分。
忙碌一晚上,累的腰酸背痛。
好不容易喘口氣,看見太陽已經呈現黃昏色,又立刻從椅子上彈坐起來。
司南夢確認四下無人,傭人都在院子裏幹活,躡手躡腳上了樓。
來到司叔叔的書房門前,她鼓起勇氣敲了敲。
裏麵傳來司川峰渾厚有威嚴的聲音,“誰啊,進來吧。”
“司叔叔,是我......”司南夢狀著膽子推門進去了。
司川峰看她頭上纏著繃帶又麵露難色的樣子,心中關切。
“夢夢你頭這是怎麼了?監獄裏有人打你了麼?去醫院看了麼?”
司南夢連忙捂住自己的頭,“司叔叔我隻是不小心磕到了,是醫生小題大做了。”
她不敢說這是司晨曦砸的,她不想司叔叔為了她影響父女感情。
司川峰這才放下心來,“孩子,你是有什麼事想找我幫忙嗎?”
司南夢眼中即刻燃起了希望,怯怯懦懦開口,“叔叔,我,我想跟你借點錢......我外婆的住院費已經拖了五天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
話音剛落,她聽到了一陣開抽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