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一會兒,那夥馬賊就將他們給包圍了。
跑遠了的,也被馬賊給射倒了。
是死是活暫時不知道,隻聽慘叫聲震天。
嚇得包圍圈裏的人,不管是隨行百姓,還是押送糧草的軍士,都不敢再跑了,乖乖蹲在地上,就盼著馬賊們隻搶糧食,不殺人。
馬賊中為首的一絡腮胡子大漢,哈哈大笑道:“老子隻要糧食錢財牲畜,至於人嘛!隻要乖乖聽話,不殺。”
榮青梧看著自己的三車貨,心裏嘔死了。
白忙活了。
可她,以及其他人都想錯了。
馬賊不殺他們,卻也不放他們。
“所有人,押著車隊,跟老子走!”
他們不僅要物,還要人。
在手持兵器,凶神惡煞的馬賊驅趕下,別說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即便是押送糧草的軍士,也隻能照做。
敵我數量懸殊,劉總旗又不知死活,無人率領,他們這些小兵可沒那個膽量反抗。
榮青梧趕著騾車,經過那倒地的劉總旗旁邊時,文卓飄了過去,看了一眼,又飄回來,道:“娘子,沒傷到要害,還有救。”
榮青梧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兩個車夫將劉總旗扶上了她的騾車。
她不是聖母,之所以救人,主要是這一路上,這劉總旗幫了她不少。
否則,她人危險,車和貨也危險。
打她主意的不僅有隨行的百姓,還有押送糧草的軍士。
武平再厲害,若是人多了,也不好對付。
再說,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可有劉總旗壓製著,那些對她這個人,對她的貨物虎視眈眈的百姓和軍士就不敢放肆了。
看了眼已暈過去的劉總旗,榮青梧低聲道:“文長壽,快上身。”
就像錢益喜歡她叫他錢多多,武平非要她喊他武強一樣,文卓更喜歡長壽這個字,說什麼聽起來安心。
文卓才附身,立馬化為郎中,麻利地給劉總旗拔箭,敷藥,包紮。
文卓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久病成醫,醫術了得,這一路上可沒少為榮青梧調理身子。
還未包紮完,劉總旗醒了,見了榮青梧的舉動,這脾氣暴躁的漢子喉頭翻滾了一下,有些感動,但肉麻的話說不出來,隻道:“他們抓人,隻怕是要賣去黑市。”
榮青梧愣了一下。
賣去黑市?做奴隸?
中原沒有奴隸,隻有奴仆。
而關外,因為韃子的統治,一直存在著奴隸市場。
奴仆有工錢,還有贖身成自由人的可能。
可奴隸什麼都沒有。既沒有工錢,也沒有成為自由人的可能。
榮青梧看著圍成一圈,將他們圈在裏頭的剽悍馬賊,頭痛不已。
他們馬術這般了得,她隻怕很難逃出去啊!
就算武平附身,她最多自己逃出去,騾子牛貨物是不要想了。
她正糾結著要不要扔了車和貨一個人逃跑,突然就見隨行百姓中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指著她衝那馬賊頭目道:“大人,這個娘娘腔長得比女人還漂亮,還有錢,還和押送糧草的軍士們是一夥的。”
榮青梧頓時震驚了。
這人誰啊?
為何無緣無故地背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