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感覺這聲音帶著一絲熟悉,好像在某處聽過,於是她猛然轉過頭。
瞬間,她的眼神凝固,身體一顫!
看著那個身影,周倩的嘴唇微微張了張,卻說不出任何話語。眼前的景象讓她無法置信!
隨著那個身影的出現,整個宴會大廳陷入了寂靜。
誰也沒想到,在吳州梁家大公子的婚宴上,竟然真的有人敢來砸場子!
這是一個穿著普通白色T恤衫的男人,雖不顯強壯,但長相出眾。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藏著不散的硝煙與風霜,令人難以忘懷。
此刻,在場所有人似乎都產生了一種下意識的比較——這砸場的男人和新郎官梁韜的比較,很明顯台下的男人和台上的新娘子周倩更加般配!
新娘子周倩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要堅韌,但眼前天神般降臨的身姿,讓她完全無法抑製內心深處的委屈與不甘,美眸中泛起朦朧的水霧。
江北!是他!
自己哥哥周東在漠北定遠軍中最好的兄弟!
他不是在六年前在匈國犧牲了麼?
那場全國直播的葬禮,周倩是億萬悲痛哭泣的龍國子民的一員。
漠北雪天的葬禮上,唯一一幅江北的畫像被鵝毛大雪基本遮蓋,電視轉播也沒提供江北的任何照片,因此多數龍國人並不知這位龍國上將的真容。
六年過去了,現場這麼多賓客或許沒幾人還記得江北這個名字了,但她周倩卻永遠不會忘記。
此刻,她的腦海一片空白,眼中隻有那一個身影,其他賓客皆已消失。
上次哥哥回家探親時,江北與他同行,意外碰見梁韜帶人圍堵周倩。
哥哥周東出手打的梁韜重傷,江北則將梁韜的手下全部廢了。
時隔多年,加上當時天色昏暗,梁韜隻記得周東,對江北的長相並無印象。
看著門口走進來的男人,梁韜流露出玩味的神情,嘲諷地笑了:“敢在我的婚宴上鬧事,吳州還從來沒人敢這麼不開眼。”
江北目光冷漠地盯著梁韜:“我要帶周倩離開,無人能強迫她。”
這句話擲地有聲,周倩眼中的水霧凝結,淚水湧出,多年的壓力隨之徹底釋放。她含淚微笑,在場賓客皆覺此刻的吳州第一美人更加動人。
“錯,在這吳州市,我梁韜想強迫誰就能強迫誰,她周倩也不例外。”梁韜神情陰森,對保鏢下令:“打斷他的腿,扔到野外喂狼!”
“對對!快拖走!別在這種大喜日子裏遭了晦氣!”周海波急切地喊道。
如果今天他賣不掉侄女,說不定被扔到野外喂狼的就是自己了。
梁韜話音剛落,三名黑衣保鏢便凶狠地撲向江北。
“不要!”周倩不由緊張地呼喊。
她明知江北武力值很高,可仍本能地為他擔憂起來。
梁韜嘴角勾起殘忍且嘲諷的笑意:“周倩,你的追求者大多被我打殘了。對付這類人,我經驗豐富。”
他誤將江北視為搶婚的情敵。
那三名衝向江北的保鏢對此類情況早已駕輕就熟。
自幾年前梁韜被周東重創後,這三名保鏢一直守護在他身邊。他們師承“吳州宗師”儲風惡,對付普通人易如反掌,如果他們加入國防軍,至少能評為“黃級戰士”。
這種實力在普通人中近乎無敵。
然而,接下來的場景令梁韜大感意外。
麵對三名保鏢的猛烈攻擊,江北未動分毫,隻是輕易抓住兩人拳頭,隻聽哢嚓哢嚓兩聲,輕易折斷!
兩名保鏢慘叫,手臂與肩膀呈現駭人的扭曲,仿佛麻花。
在場所有人看得頭皮發麻。
“給我上,弄死他!”梁韜怒吼著!
剩下的那個保鏢立馬掏出短刀,衝向江北,想要一刀封喉!
梁韜這個家夥,看來是鐵了心要在婚禮上見血了!
但是,這個保鏢的短刀還沒碰到江北,後者的腳已經猛地踹到了他的胸口!
速度太快了!這種速度,他沒有預料到!
砰!
一聲悶雷般的巨響!
那個保鏢直接被踢飛數米,腦袋狠狠地撞到了台階上,頓時滿臉是血,昏死過去!
江北盯著台上的梁韜,冷冷地說:“再說一遍,這場婚禮,我不同意!”
這句話仿佛重錘一般,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顯然,這個男人實力非常強,能輕鬆擊敗三名黃級高手,那他的實力得有多強?
看到三名保鏢重傷,梁韜的心跳猛地加速!之前輕鬆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
江北的突然出現,讓周倩的淚水止不住。
父母意外早逝,哥哥又在漠北犧牲,六年來,這個內心堅韌的女生終於盼到了為她撐腰的人。
“你踏馬算哪根蔥?敢來我吳州囂張?”看到三名保鏢被直接廢了,梁韜有些意外,他揮手道:“你能打三個,還能打十個嗎?”
隨即,從宴會廳外衝進十幾名保鏢,都是清一色的黃級武者。
在場的賓客都驚呆了,沒想到梁家不僅財力雄厚,武力也如此強大。
江北麵不改色,輕蔑地看著梁韜:“如果這就是你的底牌,那你注定要失望了。”
話音剛落,他主動出擊,每次出手都是一陣骨頭斷裂聲,眾人震撼至極。
一分鐘不到,十幾名保鏢紛紛被廢,無法起身。
此刻,全場鴉雀無聲。
江北一人橫掃十幾名黃級武者,超乎常人想象。
梁韜麵色鐵青,冷汗淋漓道:“我告訴你,新娘願不願意嫁,你說了可不算!”
他猛地扯住周倩的手腕:“想想周萍,你嫁還是不嫁?”
說完,梁韜又滿是猙獰地補充了一句:“如果你現在敢拒絕,我立刻就讓人把周萍賣到匈國的貧民窟去!說到做到!”
吳州的海路非常發達,人口買賣屢禁不止,說不定梁家就參與其中了。
周倩緊咬破皮的嘴唇,眼中滿是堅決。
“你倒是快點答應啊!周倩!想想你叔叔的債務,想想你堂弟的前途,別在這種時候選擇當白眼狼!”嬸嬸張愛花焦急地喊道。
江北聽到梁韜的威脅,眼眸中透出清冷,淡淡說道:“我兄弟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沒人能讓她受委屈。”
他看向梁韜:“現在放手還來得及,否則你梁家將無立足之地。”
梁韜舔了舔嘴唇:“哈哈哈,我活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他拔出匕首,抵在周倩臉上:“我娶這賤貨也隻不過是玩玩,你要不滾出這裏,我馬上劃爛她的臉!”
有些賓客不忍直視,生怕吳州第一美人被毀容。
江北盯著梁韜:“這就是你的威脅?”
周倩喊道:“江......哥,你走吧,別管我!梁家的勢力很強!”
她擔心江北的安危,硬生生收回即將脫口而出的“江北哥”。
“嗬嗬,當著我的麵你儂我儂的,真是一對狗男女。”梁韜眼中露出殘忍光芒,刀鋒下壓。
可下一秒,眼前一花,江北已出現在他麵前。
“啊!”梁韜發出痛苦低吼,手腕與手臂彎折成驚心角度。
江北奪過匕首,直插他肩膀,鮮血四濺。他未立刻拔出匕首,而是手腕一擰,血洞出現。
梁韜疼得渾身顫抖!
江北冷聲命令:“派人送回周萍。她若受傷,我會滅了梁家!”
說完一拳砸在梁韜臉上!
梁韜的鼻梁骨瞬間被砸陷,鮮血從口鼻中噴出,炸得渾身都是!
......
此時,婚禮現場與吳州梁家一片混亂。
梁韜的父母在國外忙於重要項目,並未出席兒子的婚禮,他們知道這場婚禮隻是兒子的玩鬧,並未打算領結婚證。
家中主事人是梁韜的姐姐,梁瑜。
梁瑜在現場目睹了弟弟被痛毆的全過程,但始終未站出來。
這並非她膽怯,而是看出了江北實力非凡,需要調動相應的資源對付。
現在梁家顏麵掃地,若繼續忍氣吞聲,必成吳州人口中的笑柄。
梁瑜麵無表情地看著台上的弟弟,對身旁的手下道:“首先,立刻送周萍到現場;然後,去請儲風惡大師,就說他的弟子被人打成了重傷;最後,聯係吳州特警分部,請高警務長派特別支隊前來執法。”
三重保障,進退有據,有條不紊。
那手下對前兩條命令並無異議,但對第三條麵露為難之色:“大小姐,有儲大師出場已夠強大,特別支隊用於戰時,他們一出現的話,通常意味著市裏出現重大變故了,這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了?”
梁瑜冷聲道:“按我說的做!我吳州梁家遭難,難道不算大變故嗎?”
............
半個小時後,一輛轎車停在凱賓斯基酒店門口。
一名身穿布鞋長衫的中年男人走下車來。
這中年男人看起來五十出頭,個頭中等,不苟言笑,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這就是有著“吳州宗師”稱號的儲風惡!
這個儲大師,幾乎是整個吳州公認的武道第一強者,他的弟子們基本都被吳州的有錢人高薪聘為保鏢,他自己也是賺得盆滿缽滿。
在這武道之風日盛的龍國,儲風惡在吳州是有著極重話語權的!
如果按照國防軍的那一套武力評價體係來對照的話,儲風惡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達到了地級,目前甚至可能已經觸摸到了地級巔峰的門檻!
在場賓客看到儲風惡親自前來,皆是鬆了一口氣,梁韜也再度露出了囂張的笑容。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六年前,那個被江北千裏追殺的匈國血狼特戰團團長......是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