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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禦書房內,朱元璋怒氣衝天:“這群臭小子,竟敢私自出宮,氣煞咱也。”

處在一旁的劉三吾拱手道:“聖上息怒,若非臣來此,他們也不會偷偷跑出宮去。”

朱元璋揮手道:“和你無關,等平安帶他們回來,朕非要好好收拾他們,無法無天了。”

劉三吾拱手說道:“今日事情的原委臣已告知聖上,若無事的話,臣就先行告退了。”

朱元璋生著悶氣問道:“那幾首詩詞果真是皇孫當眾吟誦?”

劉三吾再度拱手說道:“臣絕不敢誆騙聖上。”

朱元璋哈哈大笑一聲道:“沒想到,咱大孫還懂得詩詞歌賦,了不起呀,了不起,比他爹強。”

約摸半個時辰以後,平安帶著朱雄英等人緩步走來。

眼瞅著不成器的兒子們竟敢帶著皇孫溜出宮去,朱元璋破口喝罵道:“爾等身為皇子,不知讀書識理,竟敢曠課溜出宮去,說,誰為主使。”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趴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倒是朱雄英抬起頭,眼含熱淚,極其委屈地說道:“爺爺,我再也不出宮了,宮外太害怕了。”

說著還擠出幾滴眼淚,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朱元璋大惑不解地看著平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平安業已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他也不敢道出實情,小心翼翼地說道:“眾皇子與左丞相之子鬧了些誤會。”

天生膽兒大的朱檀喊道:“父皇,可不是小誤會,那胡不為說他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要派奴仆毆打我們。”

:“他還說朝堂上,除了父皇他爹最大。”

:“還要讓人把我們扔出去。”

:“還罵我們是畜生。”

:“還說要是沒他爹,朝堂就運轉不下去。”

眼瞅著皇叔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狀告胡不為,朱雄英那是尷尬不已。

這群家夥,黑起人來,那是個頂個呀。

聽的這番話,朱元璋那是五雷轟頂呀,爆喝一聲道:“他果真是這樣說的?”

朱雄英點頭說道:“是呢皇爺爺,那胡不為說他爹是前朝第一人,我問他太子大還是他爹大,他說太子沒他爹大,說皇上處理政務靠的都是他爹,還說我皇孫的身份也沒他爹大,說他爹想罷免誰的官,就罷免誰的官,說他爹想誰的官就升誰的官,還說......”

朱元璋此刻亦是氣急敗壞,強忍著心中怒火問道:“還說什麼了?”

朱雄英一字一句說道:“還說皇爺爺是臭要飯的,是坑蒙拐騙的和尚,是莽夫,舞槍弄棒可以,但是治理天下不行,要靠他爹才能行。”

處在一旁的朱梓自言自語道:“那胡不為說過這番話嗎?”

朱椿小聲說道:“說過的,估計你忘了。”

朱元璋怒不可及,一巴掌拍在禦案上,衝著平安喊道:“那廝何在?”

平安急忙說道:“已經被關在大理寺了。”

朱元璋怒吼道:“押入昭獄。”

昭獄和大理寺那就是兩回事了,官員犯了小罪關押在大理寺那是無可厚非,過幾天估計也就放了。

但是昭獄是錦衣衛設置,專門關押犯了大罪的官員,根據目前的統計,但凡關押在昭獄內的人,基本沒有活著出去的。

胡不為慘了,胡惟庸也要倒黴了。

一番話落下以後,朱元璋揮手說道:“去將胡惟庸帶來。”

朱雄英的火上澆油,諸多皇子的雪上加霜,使得朱元璋已經忘了自己原本是要懲罰這群小子的。

平安處在一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思慮片刻說道:“聖上無需惱怒,不過是一群孩子胡言亂語而已。”

朱元璋麵無表情地說道:“咱是不是對某些人太優撫了,是以某些人忘記了尊卑,這切不說,某些人是不是太過狂妄自大,竟敢說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的話來,還說太子沒有他大,簡直就是在找死。”

平安有些無奈,他也想不到胡惟庸的兒子,竟然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簡直就是老太婆翻牆,嫌命長呀。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滿臉擔憂的胡惟庸來到禦書房,普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喊恕罪。

看著眼前人模狗樣的胡惟庸,朱元璋一腳將其踹出了五六米,隨即暴喝一聲道:“你胡惟庸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了不起呀,不僅看不起咱,連太子,皇子等紛紛看不起,你怎麼如此威風?”

胡惟庸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來的路上,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急忙磕頭喊道:“犬子胡言亂語,請聖上恕罪。”

朱元璋又是一腳揣在其身上說道:“你胡惟庸想升誰的官就升誰的官,想罷免誰的官就罷免誰的官,了不起呀。”

胡惟庸強忍著疼痛,哭天喊地的說道:“臣有罪,臣有罪......”

朱元璋蹲在胡惟庸麵前,冷哼一聲道:“說你有什麼罪?”

胡惟庸小心翼翼地說道:“臣,臣,臣教子無方......”

朱元璋怒吼一聲道:“你不僅僅是教子無方,還囂張跋扈,若非是你說過自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的話,你兒子如何得知?”

:“咱對你是不是太過恩寵了,還是你覺得你做的那些事情咱不知道?”

朱元璋怒氣衝天,青筋暴起,抓起禦案上的硯台準確無誤的砸中了胡惟庸的腦門,但見那鮮血瞬間流了出來,遮蓋住了眼睛,整張臉也被鮮血所覆蓋,胡惟庸匍匐在地,大喊饒命。

自殿外趕來的太子朱標,跪在地上說道:“請父皇繞過左丞相這一次吧。”

朱元璋破口喝罵道:“如此囂張跋扈,橫行霸道,不忠不義,豬狗不如的東西,你竟給他求情?”

朱標沉聲說道:“左丞相之子口出狂言的確是罪不可恕,但是左丞相近些年處理政務也算是井井有條,兢兢業業,其子不過十來歲,少年人心性驕縱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請父皇三思。”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盯著胡惟庸說道:“咱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這些年你做了多少齷齪事,你兒子做了多少欺壓百姓,調戲良家,侵占百姓良田的事,咱心裏明的跟鏡子一般,唯有你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次太子給你求情,咱就給你一個警告,罰俸一年,若是再犯,小心人頭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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