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心地將自己沉浸在學業裏,時間也似乎更快些。
我如上輩子一樣,接到了何憐的電話:
“姐姐,你接我回去吧,舅媽總是不給我零花錢,還老是讓我幹活,我好想你啊!”
此時,我正在和舍友們一起在宿舍聊天,這次我沒有特意避開舍友,將電話外放,順便開了錄音。
“舅媽怎麼會不給你零花錢呢?你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將零花錢都給了別人?而且,你現在在舅舅家住著,可不能像在家一樣什麼事都不幹了。”
電話那邊停了兩秒,似是何憐沒想到我沒有幫著她說話,反而給舅媽辯解;
然後又急忙說:
“舅媽就是不給我零花錢,而且我那是行善舉,有錯嗎?姐姐,你難道和那些人一樣,都自私自利嗎?”
“況且我住在舅舅家為什麼要幫著做家務?我在家都沒幹過,憑什麼讓我幹?”
後半句話她說得理直氣壯,還有些憤憤不平。
我皺了皺眉,看著周圍同樣皺著眉的舍友,故作善解人意地開口:
“憐憐,你拿著舅媽給的零花錢亂花是不對的,如果是你自己的錢當然沒問題,而且現在你住的是舅舅家,和自己家到底是不一樣的。”
“我不要!姐姐,你接我走吧,舅媽特別壞,她虐待兒童,還克扣我零花錢,我不要再待著了,嗚嗚嗚......”
“憐憐,姐姐要上學,照顧不了你的,你就乖一點,不說了,我要寫作業了。”
說著,我掛了電話,一點不等她再說什麼。
旁邊的舍友們看了我一眼,謹慎開口:
“你妹妹挺有個性的哈!”
我歎口氣:
“她平時就是這樣,我父母也願寵著她,植樹節那天下雨她都要父母幫她去山上植樹......”
舍友們互相對視一眼,眼裏都不可思議:
“悅悅,你父母是植樹節那天走的吧?那豈不是......”
我搖搖頭歎口氣,沒有接話,但舍友們都聽明白了。
我見目的達到了,便自己回了床位上,大家都默認我被戳中傷心處,安慰了幾句,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當然,說不定在相互討論著這件事......
而我回到了床位,將錄音發給了舅媽,裝作關心何憐,發信息詢問舅媽:
“舅媽,妹妹說得這些話都是真的嗎?”
舅媽秒回:
“我沒有不給她啊,每個星期發一次,隻不過她隔兩天便又要,而且錢都花在不實際的地方,我才沒有給。”
“我平時也隻是讓她做下樓順手扔個垃圾的小事,沒有老是讓她幹活啊。”
我心中了然:
“那憐憐確實是不懂事了,舅媽別放在心上。”
而舅媽沒回複了,我知道,舅媽也是個不服氣的。
做完這些,我又看了一眼日期,離上一世遇見碰瓷老太還有三個月;
我拿出書本,繼續複習了起來。
時間流逝著,期間何憐時不時打個電話來,我都有外放,有時抱怨舅媽給錢猶猶豫豫,有時說舅舅老是讓她少花點錢,有時是因為一些瑣事......
舍友們從一開始的見識生物多樣性,到現在當做電子榨菜聽;
慢慢地我周圍的人都知道了我妹妹的德行,都開玩笑說我有個聖母妹妹。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我也要讓她嘗嘗自己曾經做過那些事的後果,反正這些都是事實,我根本不會心虛。
這天,我下課後收拾東西,老師來教室找到了我,我知道,事情來了......
果然,舅媽給老師打電話,說了何憐被碰瓷的事情;
我裝作很擔心的樣子,連忙去到宿舍拿手機;
中途遇到了舍友,聽見是我妹妹被碰瓷的事情,她們便跟著我一塊,臉上的興味藏都藏不住。
到了現場,前世的場景重現,但這次有些不同。
妹妹保證一定會給老太賠償,然後又對著舅媽說:
“舅媽,你們快點拿錢來賠償她啊!”
我也剛到,周圍有很多老太的親戚,大家都看向舅媽和我。
舅媽無奈開口:
“我們先去掉附近的監控,如果何憐撞了你屬實的話,那我們就賠!”
顯然,舅媽現在還在相信何憐,認為何憐不可能碰到人,也認為何憐是被嚇到了才口不擇言。
老太一聽,一點也不心虛,接著嚷嚷:
“就是她碰的我,我一個老太太走路好好的,就被這麼一撞,哎呦,現在都疼得厲害,你們都別想走,不然我就天天上你們家裏去!”
老太的兒女也都附和著開口:
“就是,我媽說是她碰的就是她碰的,別想抵賴,你們絕對不能走。”
“我媽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那我也不活了,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看著他們咄咄逼人的樣子,我和舅媽也是苦口無言
而我的妹妹卻不管我和舅媽的處境,反而還在旁邊安慰著老奶奶。
她總是這樣,覺得花的錢不是她自己的,可是錢也不是她掙的啊,她哪裏能體會到掙錢的辛苦?哪裏會想著節省?隻顧著自己,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整日說別人自私,可她自己的所作所為,又何嘗不是一種自私呢?
所以這次,我不會再讓她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