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桉在醫院休養了三天,許言平便提出要讓她出院。
季家的醫院好是好,但這個VIP單人間也是燒錢,住了才幾天就花了十幾萬。再多住幾天,他那輛科尼塞克都不能買頂配了。
蘇桉已經對許言平心死,所以他再怎麼作妖,她這會都能當個笑話看。
“好,待會就出院。”蘇桉嘴角扯起一抹譏諷弧度。
許言平沒想到蘇桉居然會同意,愣了愣又陰陽怪氣說蘇桉把房子賣了,要麼回老宅,要麼隻能回她娘家暫住幾天。
“出這麼大事,你家裏人都沒來看你。”許言平眉心擰起,“你們許家還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蘇桉抬頭瞥了一眼許言平,“我沒跟家裏說,我爸最近在忙。再說把這事告訴他們,孩子就能回來?”
許言平哽住,轉念想到蘇桉她爸好像處於晉升的關鍵時期。
許言平摸了摸鼻頭,心道榮城這地界一塊磚頭砸下來都是個正處。他這嶽父都快到退休的年齡了,升上去也沒什麼發展前景。
蘇桉看許言平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朝他瞪了一眼。
許言平扁了扁嘴,沒有再多說討嫌。
許言平雖然不看好嶽父的前途,但他多少還是慶幸蘇桉沒把流產的事告訴家裏。
他這個嶽父,也是他們高中時期的班主任。許言平對他總有幾分忌憚,一想到嶽父那張嚴肅的臉,他的背部就隱隱作痛。
當初因為不好好學習,他沒少被嶽父揍,更別說求娶蘇桉的時候,那是貨真價實挨了好幾棍子。
想到從前,許言平說話的語氣都軟了幾分。
“老婆還是你想的周到,沒跟爸說是對的,也省的他再罵我一頓。等他升上去了,趁他心情好咱再找個機會說。至於孩子,總會有的。”
蘇桉瞧出許言平態度轉變,沒接這話茬,轉而說道:“過了這陣子,我想出去工作。”
許言平聞言聳了聳肩,跟聽了什麼天方夜譚似的,直接調侃,“你在說什麼東西?你當全職太太都快七年了,早就跟社會脫節了。你出去找什麼工作?”
當初求婚時,許言平信誓旦旦說的話還言猶在耳。
他讓蘇桉婚後舒舒服服在家享福,保證不讓她受一點生活的苦。
誓言有多麼甜蜜,婚後的真實生活就有多麼一地雞毛。
蘇桉原來以為許言平是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良人,後來才發現所有的風雨都來自他。
蘇桉直視許言平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我隻是通知你我的決定。”
許言平眉心緊蹙,嗤笑一聲。
“隨便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什麼工作。到時候別哭著回來求我。”
他頓了頓,又道:“你要是服個軟,我就在公司裏給你安排個後勤崗,打發下時間也好。”
回應他這句話的,是蘇桉翻過身的背影。
許言平氣得不行,甩下兩句狠話忿忿出門。
蘇桉小睡了片刻,聽來查房的護士說出院手續已經辦好,隨時可以離開。
蘇桉沒想到許言平居然會讓她自己想辦法回去,這男人是連臉麵都不要了。
蘇桉冷笑出聲,對許言平這幼稚的舉動十分無語。就算沒有司機接送,她不會自己打車?
蘇桉換好衣服離開病房。
她剛走到專用電梯前,就聽到裏頭隱隱約約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蘇桉狐疑按動電梯的下行按鈕,卻見麵板顯示著“error”字樣。
蘇桉心頭一跳。
壞了。
蘇桉連忙返回護士台說明了情況,讓她們趕緊找物業來修電梯救人。
交代完,蘇桉立即返回。
剛才那孩子哭得淒慘,可能電梯裏就孩子一個人,又或者孩子的隨行大人出事了,不然怎麼會放任孩子哭成這樣。
“寶寶,你聽得到阿姨說話嗎?”蘇桉雙手撐在電梯門兩側,湊近縫隙大聲喊話,“寶寶別怕,馬上就有人來救你了。”
裏頭的哭聲頓了頓,又大聲嚷嚷起來。
蘇桉慢慢聽出不對勁,這聲音不像幼兒,倒像是個大孩子了。可大孩子怎麼會完全不能溝通?是太害怕了?
蘇桉靈機一動,拋出兩句暗語,“愛你孤身走暗巷?Come on的喂?”
這回哭聲還真斷斷續續停了,裏頭傳出兩句哽咽聲。
“愛你不跪的模樣?ABC?”
帶維修工趕來的物業一臉懵,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蘇桉這是在說什麼。
蘇桉對他們做了個手勢,壓低聲音說道,“沒事,你們趕緊救人。”
接下來,蘇桉一邊與被困的小男孩聊其他人都聽不懂的天,一邊安撫他的情緒,直到電梯門被破開。
看到孩子的一瞬間,圍觀的護士們驚了。
“星星少爺,你怎麼在這!”
跟熊貓一樣圓滾滾的小男孩沒回答,就盯著蘇桉看。
“你是誰?”
蘇桉眨了眨眼,湊到孩子耳邊悄聲道,“我來自奧特星球,小可愛幫我保密哦。”
孩子略鄙夷地看了蘇桉一眼。
“你蠢得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