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車禍,被迫流產那天,周衍為了陪白月光,掛斷了我的電話。
手術結束後,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和他提了離婚。
周衍卻嫌惡地將離婚協議書甩到我臉上:“喜歡賭氣是吧?行,那就離婚,我看你複婚的時候怎麼求我。”
我捂緊小腹從沙發上滑坐下,擦幹臉上的眼淚。
一隻大手輕柔撫上我的發頂,男人撿起離婚協議遞到我的眼前。
他的二叔說:“和他離婚,我娶你。”
......
“快!快叫救護車!有人出車禍了!”
車禍發生的一瞬間,我下意識蜷縮起身體,抱緊了小腹。
但還是有血不斷從我的雙腿間流出,痛意席卷全身,刺眼的車燈晃得我睜不開眼,我隻能憑借著記憶,從包裏摸索到手機,想給周衍打個電話。
我和周衍剛吵了一架,因為宋婉。
今天是我和周衍結婚三周年紀念日,原本我們約好的吃完飯一起去看電影。
路上他接到了宋婉的電話,要他去機場接她。
我氣火攻心,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就把我扔到路邊,開車揚長而去。
手指撥出周衍的電話,傳來周衍不耐煩的吼聲:
“你鬧夠了沒有?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把婉婉當妹妹看的,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行不行?”
“周衍哥,你別生氣了,嫂子她也是擔心你,肯定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去找嫂子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是宋婉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善解人意。
周衍的聲音也柔和了下來:“沒事,乖,別放在心上,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打車,不安全。”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周衍和宋婉的聲音被忙音取代,接著隻剩下嗡嗡嗡的聲音。
......
再往後,我眼前一片模糊,再也聽不到一點兒聲音。
比身上更痛的,是心理上的痛意,似乎有什麼從我的身體中悄然流逝。
被抬上擔架後,醫生問我:“你現在的情況,需要清宮,要簽手術知情書,你的家屬呢?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我迷茫地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這裏,原先有我的孩子。
而現在一片平坦,什麼都沒了。
我說:“知情書給我吧,我自己簽。”
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眼淚沿著眼角淌下,眼前走馬觀花地放著我和周衍的從前,心裏僅剩的那點希望,在此刻徹底消失。
......
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因為不想讓家裏人擔心,我就沒告訴過我爸媽,但周衍也沒打來一個電話。
出院那天也是我自己打車回去的。
我失神落魄地下了車,卻在別墅門前看見了站在門前的宋婉和周衍。
看見我,宋婉挑釁地看了我一眼,踮腳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那周衍哥,我就先回去啦?”
周衍沒躲開,拉開車門,寵溺地抬手揉揉她的腦袋:“我送你。”
宋婉仰頭嗔怪地掃了他一眼,轉頭時,才恍然一副剛注意到我的樣子,驚訝地捂著嘴:
“周衍哥,嫂子回來了,她怎麼站在門口......她剛剛都看到了,怎麼辦,周衍哥,嫂子她不會誤會吧?我隻是剛回國,短時間沒改過來道別的習慣......”
“沒關係,不用理她。”
周衍溫柔地安慰她,抬頭看我,也許是我剛出院,臉色過於蒼白,他愣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終於舍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