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林,我們離婚吧。」
說這句話的,是我結婚三年的老婆,張婉舒。
與此同時,一份女方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也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抬頭看著這個和我戀愛二年,結婚三年的女人。
她的眼裏對我已經沒有曾經的愛意,看著我,仿佛隻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我低頭看著這份離婚協議,日期是半個月前。
原來早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那她想和我離婚的想法是什麼時候有的呢。
一個月前,半年前?甚至,更久之前?
她應該是不記得了。
今天是我們的交往紀念日。
我下午早早就回家,買了蛋糕,給她買了項鏈。
晚上回家,她對我精心布置的房間視而不見
隻是給我遞過來這一張薄薄的離婚協議書。
見我一直不說話,張婉舒有點不耐煩了。
「你說句話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接受了。快點簽字我們好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
我心中千頭萬緒,想說話,卻感覺喉嚨好像堵了一團棉花。
我清了清嗓子,隻吐出了一句:「...是,因為楊光?」
她愣了一下,馬上激動的反駁
「胡說什麼!!我就是和你過不下去了」
我愛了五年的女人正因為我說出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大聲的嗬斥我。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是那麼的了解她。
她知道自己心虛的時候說話就會不自覺的提高音量嗎?
捏著手裏的這份離婚協議,我不禁回想起上個星期某次半夜我突然驚醒,一摸床邊,發現她不在。
轉頭一看,廁所透出了光亮,正準備出聲叫她,卻發現隱隱傳來她的聲音。
鬼使神差的我沒有出聲,也沒有開燈,隻是在黑暗中認真的聽,
斷斷續續的我隻聽到
「你不要催...我在...準備...合適的時間。」
「離婚...」
我的手下意識的抓住了床單,因為我聽到的話感到慌張。
她在和誰說電話,離婚,和我離婚嗎?
我實在太過震驚,感覺她電話即將結束,我下意識的躺下閉眼裝睡。
黑暗中,我感覺她帶著涼氣躺回了我身邊,我想問,卻不知道能問什麼。
猶豫了下,我裝作不經意的轉過身摟住她的腰。
感覺到她僵硬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推開了我的手。
這一夜,我再沒有睡著。
兩.
那晚之後,我就開始留心她的一舉一動。
晚上她說要加班,而我在她公司樓下,看著沒有一盞燈亮的辦公室。
對著電話裏的她說,辛苦了老婆,結束了我來接你。
掛斷電話,我仿佛和這夜色融為一體。
所以在她穿得花枝招展說要和小姐妹出去逛街的假日,我送她到家門口。
就在要吻別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一躲,我親到了她的臉頰上。
她有點不自然的看了眼我的臉色,發現我沒有什麼異樣,便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對著我撒嬌後走了。
而我看她離開小區之後,開著借來的兄弟的車,遠遠的跟在她搭的出租車後麵。
出租車越開越偏,離她說的逛街的地方根本不是一個方向。
看來根本沒有什麼一起逛街的小姐妹。
最後在一個城外的建築工地,出租車停下來了,張婉舒下車後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一個戴著安全帽抽著煙的男人走了出來。
張婉舒看到男人,整個人好似都亮起來了,一邊笑一邊快步向男人走去。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那樣對我笑了。
男人摟著她的腰,走進了工地的宿舍。
我認識那個男人,他叫楊光。
楊光是張婉舒在我之前的男友,也是她的初戀。
雖然他們的交往過程張婉舒對我是一筆帶過。
但是通過她父母和身邊朋友的描述,當初是張婉舒對楊光一見鐘情,主動追求。
她苦苦的追求了楊光好幾年,才和他走到了一起。
在一起之後,兩個人好起來是蜜裏調油,但是也經常因為小事吵架。
楊光這個人性情比較暴躁,在一次爭吵之後把張婉舒從老式樓房的步梯上推到下一樓。
張婉舒的頭和手都磕碰了,留下了痕跡。
被張婉舒父母知道之後,堅決要求他們分手。
張婉舒起初還舍不得,和父母大吵一架偷偷跑出去和楊光同居不回家。
可是後來家裏斷了她的信用卡,而楊光這邊身邊鶯鶯燕燕不斷,且兩個人大大小小的爭吵還是不斷。
最後張婉舒受不了了,搬回了家,才算和楊光分了手。
之後,我在一次工作會議裏認識了張婉舒,苦苦追求她一年,成為了她的男友。
我曾經在張婉舒家裏的房間見到過她和楊光的合照,保護得還很好。
當時我很不開心,還驚動了她的父母。在她父母的麵前,張婉舒隻是給了我一句解釋,說是自己忘了丟,然後不情不願的保證已經徹底忘了楊光。
我一想,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已經分手這麼久了,隻要我對她足夠好,肯定是可以讓她忘記這個初戀的。
沒想到,到最後,兜兜轉轉的,居然還是楊光。
而我,確實也對自己是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