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叫了醫生。

又看著我媽被拉走。

但是這次。

是死亡通知書。

我媽真的死了。

「手續辦完了。」

我姐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夢遊一般，如同抽了神魂的木偶，任她擺布。

腦子還沒轉過來。

直接火化，我媽變成了一捧灰。

然後我姐帶回家，直接把骨灰倒進了馬桶。

「你真的瘋了？！！」

我沒來得及阻止，她按下了衝水鍵。

嘩啦一聲，骨灰打著轉直接被衝走了。

「哈哈哈！我是瘋了！我終於解脫了！」

她突然又哭又笑。

神狀顛魔。

剛經曆了母親的去世，唯一的親人也瘋了？

我的人生要多黑暗？

「小鋒，你願意聽姐姐講一個故事嗎？」

她笑了好久，眼淚花了精致的妝容。

然後突然平靜下來。

「這個故事，從你出生那年說起。」

我姐站起身，仔細用洗麵奶洗了臉，然後給我端了一杯清茶，而她自己拿了罐啤酒。

我看著她窩在沙發上，緊緊縮成一團，發紅的眼角，一瞬間破碎感十足。

心裏突然對她剛才的行為，有些異樣的感覺。

「爸死了以後，你出生了，你小小的很可愛。」

「我特別喜歡你，其實媽那時候壓根沒母乳可以喂你，都是我用奶粉喂你長大的。」

「你還小不記事也正常。」

我姐喝了一口啤酒。

我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嬰兒時期的事現在怎麼可能有印象？

隻能說每次姐姐的擁抱會讓我很安心是真的，我也喜歡和她在一起。

就算我媽偏心，我就是沒能真的恨我姐。

「媽她賭癮很大，她那時候花完了爸的賠償金還欠了一屁股債，而我，已經長大了。」

「十三四歲的女孩兒，最鮮嫩的時候，何況我又長得漂亮。」

我姐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蹲坐在地上。

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想阻止她說出來。

「你該聽著，這才是你真正的親媽。」

我姐自嘲地笑了笑。

「她把我賣給了一個男人，13歲，我剛來月經的那天。」

「我害怕，我很痛，我求她救救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感覺不應該這麼做。可是她把房門反鎖了。」

我手中的杯子砸在了地上。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