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看了眼說話的太監:“慶雲呀,我與皇兄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反手便給了他一巴掌,直接將他打懵了。
他好歹也是太子 宮中有頭有臉的公公,從不曾受過此等屈辱。
摸著臉,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
“你這不識好歹的東西!”
太子揚手又要打我,這次我沒有必要被他打了個正著,我頂著個手指印,隻在一旁哭訴:“皇兄,您竟然為了一個閹人要殺了我......竟全然不顧兄妹之情!”
“孤可沒有你這樣一個毫無半點教養可言的妹妹。”太子怒極反笑,指著我的手都在哆嗦。
柳若雪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從內室出來,端的是一副弱柳扶風的柔弱姿態。
“殿下切勿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若雪該擔心了。這一切都是若雪的錯,想來公主,是不喜歡我的,我這就離開,也不在宮裏,礙著他的眼。”
柳若雪一邊說著,一邊泫然欲泣要往外走。
太子自然是不願意她離開。
“要走也是她走。”太子憤恨的指著我。
“都怪你,孤怎麼會有你這樣惡毒心腸的妹妹!你怎麼就容不下若雪,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你為什麼就不能寬容一點?”
我挑了挑眉:“太子哥哥你也知道她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不是我的。”
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不是被狗吃了,居然能說出這樣沒腦子的話來。
“更何況你剛剛可還說了,你本就不想認我這個妹妹......”
“現在又想用這個身份來綁架我?當真是可笑呢。”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太子,看到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又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
這愚蠢的模樣,真不知道日後當了皇帝是個怎樣的光景。
上一世,我沒命看到。
這一世,他可沒有那麼好的機會榮登大寶了。
所有欺淩過我,辱罵過我,欺騙過我的人,都應該陪著我一起下地獄。
“可是啊,太子哥哥,我畢竟是皇帝的女兒,是公主呢。就算你不想認我,也得看著我在這宮裏逍遙自在。”
我看著柳若雪,勾起了笑容:“你最好是求太子哥哥將你放出宮去,否則有我在一日,你便不會有好果子吃。”
太子大概是忘了,我除了是他的妹妹之外還是整個夏朝最受寵的嫡公主。
上一世被他教導著要寬容,仁愛。
要對他的救命恩人柳若雪愛護忍讓。
哪怕上一世,被柳若雪欺負,我也全都忍讓下來了,隻當他是太子哥哥的救命恩人,是這夏朝的有功之臣,所以敬著她。
倒是將她養成了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還落得一個被千夫所指的下場。
“你敢。”太子捏住了我的下巴,逼著我與他四目相對:“以後再敢對若雪如何,孤定要讓你碎屍萬段。”
“你在說什麼?”皇後娘娘清冷的聲音,自我二人身後響起。
“你們為同胞兄妹,為了個女子,竟要反目不成。”
皇後瞥了一眼太子,太子立刻將手放了下去,立刻開始辯解:“母後您聽兒臣說,是她,是幼微先對若雪動手的,她將人推入了湖中,還不許旁邊的相救......”
雍容大氣的皇後娘娘,隻是撇了一眼太子,冷冷的說道:“身為儲君,遇事如此慌亂,如何令群臣信服?”
半句都沒有提我。
是了,在她眼中我不過是個透明人,是她用來穩固地位的手段。
無論是在前世還是在今生,她都更加偏向於太子,在她眼中隻有太子才是她親生的,我不過是一個公主,又不能讓她榮登太後寶座。
“至於你,草莽出身,留在宮中本就不合適,不過是因為你救了太子,這才讓你暫居宮中,若是不安分守己些,隻怕這宮裏容不下。”
“母後!”太子失聲尖叫,若是若雪不能留在宮裏,他還如何想辦法娶她為正妃?
太子怨毒的看了我一眼,我隻是衝他笑了笑,笑的人畜無害,卻讓他心驚不已。
我無聲的張了張嘴。
想必他能夠看得出來,我說的是:“母後可是言出必行的。”
皇後指了指旁邊的宮人,吩咐他們送柳若雪回自己的住處,並讓他們貼身看護。
這意思算是軟禁了。
我看太子捏著拳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中不免覺得好笑。
這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竟然讓太子癡情至此。
真是想不通啊。
“陛下壽宴將至,都回去好好準備吧,莫要再鬧出什麼事情,讓場麵難堪。”
說完,她還瞥了我一眼,警告的意味非常明顯了。
可我根本就不在意。
她雖然身為我的母親,確實自私冷漠的很。身在後宮之中,見慣了爾虞我詐,哪裏會有幾許真心?
可最在意的便是她的後位、太子的地位,至於我和太子本人,隻要不讓她難堪,她是壓根就不在意的。
隻是聽到父皇壽宴時,忍不住的怔愣了一下。
上一世,柳若雪便是偷換了自己的賀禮,一躍成為了女官。
夏朝僅有的幾個女官都是給有功之臣的後代。
而這也是開啟她成為太子妃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有意思。
我想了想,既然上一次他能夠做到,毫無破綻的換走我的賀禮,恐怕少不了我那未婚夫和太子的幫助。
既然如此,我便“幫”她一次好了。
回到宮裏,看著還有一點未繡的千裏江山圖,我讓宮人拿來剪刀,打算剪碎燒點。
我唯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刺繡了,早在半年前便定下了給父皇繡一幅千裏江山圖的打算。
是為了預祝她能夠早日一統天下,讓諸侯俯首稱王。
隻是,前一世便宜了那個小賤人,這一世,自然是不能讓她這麼簡單就達成自己的心願了?
見我燒了這幅刺繡,我貼身大宮女秀珠十分不忍,勸解:“公主,這可是您花了大半年的心血才做出來的,就這樣輕易的毀去,怪叫人心疼的,不如將它繡完。”
我看著麵前,伺候我十來年的宮女,笑了笑:“可惜?我可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