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生那件事之前,我與秦宛月還沒有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媽是老師,當初秦宛月來家裏上輔導課,發現了被關在房間裏的我。
父母離婚後,我媽為了向父親證明我比私生子優秀,瘋了般控製我十幾年。
那天,我期末考試考了第二名,她再次將我關在儲物間。
餓了三天的我像下水道裏灰溜溜的老鼠,卑微又見不得光。
是十八歲的秦宛月砸開了那扇門,把我拉了出來。
目光清亮的少女紅著眼睛和我媽對峙:「老師,他不是你的附屬品,他是一個有自己思想的正常人!」
那一瞬間,我便篤定以為秦宛月是我的救贖。
後來,秦宛月的父母把她托付給我,秦宛月也不曾反感過。
直到那次林翊的妹妹意外跌下樓。
沒有監控,林翊又一臉傷心的看著我。
秦宛月便認定是我嫉妒林翊,故意害了他的妹妹。
從那天起,她便時常用冰冷的話語刺痛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渣,當年我就不會砸開那扇門。”
那時的她聽不進我的任何解釋,我知道,她對林翊心有愧疚。
她與林翊青梅竹馬,林翊家裏沒破產的時候被綁架過,打電話向她求助時她還以為是林翊新想出的惡作劇。
後來林翊幾乎丟了半條命,也讓秦宛月後悔自責了十幾年。
因為愧疚,林翊說什麼她都不會再懷疑。
掛斷電話後,秦宛月竟手指顫抖地給林翊打了電話。
言辭之間竟然沒有以往的溫柔,而是多了些質問。
林翊在電話那頭著急地解釋,秦宛月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卻還是冷冰冰的。
結束通話,我看見她翻到通訊錄,猶豫片刻後還是撥通了我的號碼。
可惜,我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會接她的電話。
一連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秦宛月的眉心擰了起來。
秦宛月下樓的時候,保姆告訴她家裏還有我遺落的衣物。
秦宛月緊擰的眉心倏然一鬆:“放著吧,他會找理由回來拿的。王姨你還不了解他嗎,他纏了我這麼多年,離婚也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
保姆王姨拿出了一枚戒指:“秦小姐,這次先生應該是認真的,我在垃圾桶裏看見了婚戒。”
秦宛月目光凝住,清冷眼底仿佛山雨欲來般的陰沉。
她拿過那枚婚戒,又給我打了幾個電話。
這一次,電話通了。
她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語氣帶著慍怒:“晏時溫,你敢把婚戒扔了?以後不要求著我複婚。”
電話那頭傳來久久的沉默。
“你又在鬧什麼?林翊的妹妹醒了,我知道了當年的事和你沒有關係,我一會兒就接你回家。”
“氣性這麼大?說話啊晏時溫。”
“你不知道晏時溫死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冷冰冰的男聲,我愣了一下,幾乎是一瞬間就聽出了這個聲音是我的好友李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