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出身的我被世子爺看上,情同手足的妹妹卻成了屠夫的小妾。
我有心幫她,卻被她扔掉了所有的銀子:「少來給我炫耀,不就是在京城有幾家商鋪嗎?」
直到她被屠夫砍死,我們兩人都重生回到了十五歲。
這次,她在世子爺麵前極盡嫵媚,成了世子爺的女人。
「姐姐,以後可莫要打擾我和世子爺,我是不會救你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死的那天,也是我的忌日。
可重來一世,原本隻把我當成替身的世子爺卻再次看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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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情同手足的妹妹阿鸞一起重生回了十五歲。
媽媽尖聲怒罵著我們走得太慢了,拎著我們倆,把我們帶到了世子爺麵前。
當朝最受寵的世子爺,也是人心最難測的人。
從小和皇帝一起長大,如今新皇剛剛繼位,世子爺就成了皇帝麵前的紅人。
剛一進門,她就先一步跪在了世子爺的腳邊:
“阿鸞給世子爺請安。”
剛滿十五的她發育尚未結束,但卻也嫵媚萬千。
而相比之下,我就顯得有些寡淡。
我在她之後規規矩矩地福身作揖,喚了聲:
“賤奴鳶兒,給爺問安。”
媽媽也在此時開口:
“爺,這可是咱這兒最好的兩個雛兒了,您要不把這倆都帶回去?”
我瞧見世子爺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阿鸞的身上,喉結也跟著滾了兩下。
“就這個吧。”
世子爺手中的玉扳指落在阿鸞手裏,阿鸞馬上接住,會意地將玉扳指一點點幫他套上。
旋即,我瞧見了世子爺臉上的一點點笑意。
媽媽的臉上笑得像朵花一樣,馬上吩咐著我,讓我好好幫阿鸞去收拾東西。
可在這裏的人哪裏有什麼東西可收拾。
“不用收拾了,就走吧。”
世子爺直接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我看見她麵帶羞澀,窩在了世子爺的懷裏,朝我得意一笑。
臨行前,阿鸞拉著我的手,朝我笑道:
“姐姐,跟了世子爺,我很快就會成為這滿京城數一數二的老板娘。”
我這才知道,她也重生了。
我沒有回她,隻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她怎會知道我受過的苦?
能讓當今聖上麵前的紅人壕擲百兩黃金買下的美人,所有人都以為這位美人將來就能登堂入室。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上輩子,我是怎麼在生性暴虐的世子爺手裏活下來的。
上一世,我被世子爺買回家後,並沒有得到什麼樣的寵愛。
相反,他把我打扮成了他死去的白月光的模樣。
隻要我有一點偏離白月光人設的地方,都會被他狠狠地打一頓。
後來,我活成了他的白月光。
吃著我最不喜歡的甜食,還要努力地在他麵前賣弄自己的身姿。
起初,我還回花樓裏給阿鸞一些銀子,讓她別虧待了自己。
可每一次,她都會把那些銀子狠狠地砸在我的身上。
她說:“用不著你可憐我,你如今飛黃騰達了,你我雲泥之別,少來這裏裝腔作勢!”
我的所有好心在她眼裏都變成了一種羞辱。
直到我再也不去看她。
那年冬天,她卻在我和世子爺出行的路上攔住了我們的馬車。
那時候,我已經是幾家商鋪的老板娘。
“姐姐,救救我!”
我才知道,她被媽媽賣給了西街的屠夫,因為丟了一頭豬,那屠夫追著她要將她賣豬肉。
世子沒有救她。
而彼時的我,雙手雙腳都被世子捆著,嘴裏唔唔地想要幫她,可終究還是無能為力。
那天,世子爺把我送到了青堂山的寺廟,站在懸崖邊,世子爺突然問了我一句:
“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我想起了阿鸞。
“能不能......幫幫阿鸞......”
他卻突然笑了一聲,眸子裏閃過一絲狠戾:
“誰教你這麼像她的。”
末了,在我墜入懸崖的那一刻,我聽到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
“你那妹妹已經死了,你也去陪她吧。”
我恨世子爺,更恨他那個從未出現過的白月光。
重新回到十五歲。
阿鸞選擇了我的人生。
我看著她邁上了那輛馬車,掀開簾子瞥了我一眼:
“姐姐,這次,該輪到你自求多福了。”
“享受一下被萬人睡的快樂,再被賣給一個將你殺了賣豬肉的屠夫,想著那一刀一刀劃在你身上的感受吧。”
的確,在花樓的日子不就應該是這樣的。
被無數人壓在身下,成為別人取樂子的工具。
可我卻覺得,這一切都應該是我重生的機會。
“鳶兒,你也滿十六了,該接客了。”
在我十六歲生日的那天,媽媽提醒著我。
從我重生回來的那天開始,我就成了樓裏的舞女。
而前世的我,在世子府裏學了不少舞。
世子爺曾說他的白月光是滿京城舞的最好最漂亮的女子。
我也要成為舞的第二好第二漂亮的女子。
卻不想這樣的舞,在我重生之後便用上了。
在我登台獻舞的這段日子裏,已經有不少達官貴人高價買我出場。
今天,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看見。
不管生在哪裏,都要開出自己心中最豔麗的那朵牡丹!
阿鸞在我登台前來到了我的房間。
“姐姐今晚就要接客了吧,妹妹今兒來呢是想提醒一下姐姐,一會兒買下你第一夜的人將會是孫大人。”
說完這話,我看見了阿鸞臉上嘲諷的譏笑。
孫大人是個小縣丞,今年已經四十七,娶了十八房小老婆,那些病染了一身還每天都要在花樓報道。
我也回以一笑:“多謝妹妹提醒。”
阿鸞今天來,無非就是來看我好戲的。
可我沒想到世子爺也來了。
在我登台的那一瞬間,我就看見了二樓正坐上那雙睥靡一切的鷹眼。
我的心一沉,但還是伴著那鼓點節奏起舞。
我能感受到那雙鷹眼的溫度不斷下降,隨著我的舞步越來越快,那冰冷刺骨的視線就愈發讓我覺得寒涼。
每一步都讓我如履薄冰。
直到最後一個動作結束,我定在台上。
二樓包廂內的瓷杯碎裂聲在一片叫好聲中響起。
我渾身的血液開始倒流,前世的種種全部湧入我的腦海中。
哪怕媽媽上台後開始叫價我都一直定在原地。
“這美人我要了!三十兩!”果然,孫大人也在。
在孫大人喊完價格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孫大人。
我的目光卻沒有隨著他的叫喊聲看過去。
叫價聲不斷高昂起來。
那位孫大人已經開到了一百兩。
我渾身像是僵住了一樣。
正在我覺得哪怕我再怎麼努力都逃不過這樣的命運的時候。
冰冷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三百兩。”
大廳內所有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的耳朵卻瘋狂鳴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