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事

02

“你個瘟神，讓你打我兒子！”

老太婆使出渾身的力氣想打我一巴掌，被我躲了過去。

這時，兒子躡手躡腳進到屋裏，慢慢朝我走了過來，我看向他的眼神也溫柔起來，一雙兒女是我最大的牽掛。

當年農村沒有什麼醫療條件，我的身子骨又不似那些在農村一直幹農活的婦女好，生老大就點要我半條命。

本想著養一個孩子就好，他們卻以在農村沒有兒子是會被笑話的理由綁架我，在一家人的逼迫下懷了二胎。

生他那天，恰逢大雨，沒有辦法去鎮上衛生所，隻能在家中生孩子，當時自己都能明顯感覺到身上的血源源不斷的流了出去。

在村裏赤腳醫生的努力下，自己才九死一生地留住了這個孩子跟自己的命。

我也挪動步子，想過去抱抱他，誰知他竟一下縮到了老太婆身後，並怯生生地問他爸爸疼不疼。

“你看看，你這個毒婦，自己孩子都不認你！”

老太婆得意洋洋地說著，又想跟我動手。

我驚詫不已地看著兒子，是自己的舉動嚇到了他嗎？

默默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冷冷地讓老太婆看清地上的照片再說話。

那些辣眼的照片看的老太婆是麵紅耳赤，心虛看看我，又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那肥頭大耳的兒子。

最後，老太婆將視線鎖定智智，他立馬開口：

“媽媽，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想離開爸爸。”

“你已經打爸爸出氣了，能不能不離婚。”

聽著這些屁話，我很肯定老太婆早就知道一些內情，特意在背後教我兒子，就怕有一天我知道了會鬧丟了她兒子的飯碗。

我氣的不行，凶神惡煞地想質問她。

這時萬江在老太婆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一副想殺了我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丟下一句離婚的話，孩子我一個得不到，然後就去了醫院檢查。

想了一整晚，我決定不離婚。

等到第二天人一回來，我就提出了要出門找工作的要求，並且讓他跟外麵不三 不四的女人斷了關係。

他猶豫半刻，答應了下來。

時隔多年終於能出門找一份正式的工作，我忐忑不安拿著簡曆跑了很多家公司，可惜人家一看我的年紀，紛紛婉拒。

在現實的摧殘下，我隻得在家附近的超市找了個收營員的工作。

周末女兒從中學一回來，就旁敲側擊地暗示我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然，他爸丟了工作，我也沒個好工作，那麼一家人就隻能回農村了。

“花那麼多錢讓你讀書，你在學校就學這些狗屁東西？”

我震驚地看著打扮時髦的女兒，突然覺得她很陌生，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追在我身後跑的小女孩了。

她見我生氣，氣衝衝地回房間反鎖了門。

我突然覺得，自己真不值錢。

但最後，我還是拉下臉嘗試去跟女兒講道理。

隻是沒有成功。

她回學校後，家裏又恢複如常，我接著在嘗試去找一份工資高一點的工作。

這天，正打算下班，突然電話響了。

以為是約我麵試的電話，趕緊接通，結果卻是一個天大的噩耗。

我渾渾噩噩地趕到指定醫院，就看到老太婆也正往病房去。

氣不打一處的我，上前拉住她質問：

“今天不是讓你去補習班接智智，你幹嘛去了？”

“我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你這條老命也別想要了。”

“我、我......”

“趕緊去看看孩子情況吧。”

她也清楚自己攤上了事，立馬轉移了話題。

看到她就想掙開我的手離開，我發狠地收緊了力氣，大聲吼著問她到底幹嘛去了。

老太婆看我不依不饒，就是不說實情，一下坐到地上大哭起來。

“你最好祈禱智智沒事。”

我看著她耍無賴的樣子，又氣又急，隻能先去看智智的情況。

來到房間，智智一看到我，就痛哭出聲，大聲喊疼。

我心疼不已，連忙把他摟在懷裏安慰。

等到他情緒穩定後，我才問清前因後果，立即報警讓警察抓人。

哄睡智智，我就拉著老太婆到病房外麵再次問：

“你打麻將去了？”

“不說實話，警察也能調查的出來。”

她這才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是你親孫子，你都能忘了去補習班接他。”

“好在今天搶錢的那小混混沒有刀，不然......”

後麵的話光是想想，我就背脊發涼。

老太婆心虛過後，就打算讓我背黑鍋，開始以前的那一套。

“你這個當媽的都不盡心，來怪我一個老太婆？”

“那是你兒子，自己不好好留家裏照顧，就指望我這個六七十的老人？”

“我為啥出去找事你做，你兒子幹的事，需要我給你回憶一下嗎？”

我剛一說完，就有人使勁拍了一下我的後背。

“媽，今天怎麼回事？”

姍姍來遲的萬江剌了我一眼，接著難得的衝著他媽發火。

老太婆一改剛剛死皮賴臉的樣子，老老實實在自己兒子麵前認錯。

我懶得看她假模假樣擠出的兩滴淚，徑直進了房間。

萬江隨即也跟著進來，看到他兒子腦袋上包紮的繃帶。

沉著臉色問我，有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便把問來的信息告知了他。

聽到竟有小混混敢傷他的兒子，一腳踹到了牆上。

“看我不整死那個家夥。”

“警方那邊之後就由我跟著，怎麼都得送他進去關幾天。”

我暗暗歎了一口氣，他對孩子到底是真心實意的。

之後幾天，我便請了假在醫院照顧兒子，等到傷口沒問題後，才帶著他回家養著。

並讓老太婆照看一下。

誰知，她竟然又犯了麻將癮，帶著孩子去了人多眼雜的麻將館。

智智被人拐走了。

沒找到孩子的那天晚上，即使是在警察局，我也衝上去狠扇了她一巴掌，幾經崩潰地哭喊著讓她把兒子還給我。

一個口氣沒上來的我差點昏死過去，強忍著滔天的憤怒，又跟著警察去麻將館附近詢問。

不眠不休的幾天後，我們終於發現了重大線索，警察順藤摸瓜端掉了人販子的窩點。

看著失而複得的兒子，我抱著他放聲大哭。

萬江則在一旁感謝警察們的辛苦。